可他没有办法,今天他彻底清醒,他不会再幻想和宫应弦能有什结果。那至少,他想保护宫应弦,保护俩人回忆,他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有纯粹友情,
刀刀见血。
宫应弦怔怔地看着任燚苍白脸,在大脑将这段话完全消化、解读之后,他双目变得赤红,他揪紧衣领那只手,因为用力过度,发出咯咯地声响,就好像手里抓着是任燚脖子。他狠声道:“你对,从来没有任何想法。”
“……”
“去家时候,起吃饭时候,在废墟下时候,住院时候,这几个月,你隐瞒自己性向跟接触,你对,从来没有任何想法,从、来、没、有?!”
任燚嘴唇颤抖着,他觉得自己在被处刑,宫应弦眼神和吐出字句,就是凌迟他刀。
却是任燚根本不属于他这个事实!
任燚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说不是,宫应弦会怎想?本身同性恋在宫应弦心目中已经极其不堪,若说他们只有身体关系,以宫应弦单纯和洁癖,岂不是更加、更加不堪?
宫应弦那阴冷、狰狞、愤恨眼神,已经如利剑穿心,他害怕承受更多,他恨不能现在发生切只是场噩梦,那他至少可以自欺欺人地以朋友身份继续留在宫应弦身边。
“是不是!”宫应弦厉声吼道。
宫应弦大手把卡住任燚下颌,强迫他将脸抬起来,面对自己,命令道:“看着眼睛说。”
任燚终于被迫直视宫应弦眼睛,那双深邃漂亮瞳眸里,承载过因他而起喜悦、关怀、信赖、温柔。如今全没,他最恐惧事情发生,宫应弦知道真相后,眼神里只剩下冰冷、凶狠、愤怒。
任燚忍着巨大悲伤,希望还能挽回点失地,只要宫应弦不用这样眼神看着他,他愿意背叛自己,他愿意做切妥协,所以他用仅剩冷静,武装起将要皲裂表情,坚持说道,“没有。应弦,知道你少年时期遭遇,理解你,但跟你认为那种人不样,不会骚扰别人,也不会犯罪,更不会……是不想让你对有偏见,让你不舒服,所以才瞒着你,只把你当朋友,只想做你朋友,绝对没有任何……不该有想法。”
任燚说完这段话,觉得自己心也被掏空。
喜欢原本是很美好东西,是他把喜欢弄得见不得人,弄得羞于启齿。
他希望任燚否认,哪怕他亲眼看到,他还是希望任燚否认,如果任燚否认话,他……他也许……
可任燚沉默,在他看来是默认。
宫应弦恶狠狠地揪住任燚衣领,高大身躯像山样在任燚头顶笼罩下阴影,他哑声道:“那呢?你是同性恋,你有男朋友,那呢?你瞒这久,你把当什?”
任燚闪躲着宫应弦眼睛,只觉心如刀割,他低声道:“……瞒着你,是因为你、你不会认同。但对你没有……没有不尊重想法,只把你当朋友。”他说到最后,尾音颤得厉害,要强忍着落泪冲动。
已经到这样呼之欲出地步,他却还要对着喜欢人硬说不喜欢,他从来不知道,撒个谎,会像自己背叛自己,他用理智背叛本能,他在自己捅自己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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