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凄然道：“好，
出去，可是小姐你……为什
要折磨别人？又折磨自己？”
丁残艳嘶声道：“因为高兴，高兴……高兴……”
丁丁垂下头，流着泪慢慢地走出去，还没有走到门外，已可听到她
哭声。
丁残艳没有听见，眼睛又在盯着手里刀。刀上有他血，也有她血。
他血已流入她伤口里。她抬起手，揉着自己伤口，渐渐用力。
丁残艳咬着牙，道：“高兴——爱打谁就打谁，他若敢再叫那母狗名字，叫
声就割下他块肉。”
无论谁看到她这时神情，都知道她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
只可惜小雷看不见，“纤纤……纤纤……”他又在呼唤。
丁丁脸已吓得苍白。丁残艳身子颤抖着，突然探手，从腰带里抽出柄新月般弯刀。
丁丁骇极大呼：“小姐，你千万不能真……真割他肉，求求你……”
也许是她平生第次为别人生命忧虑。
丁丁轻轻叹
口气，道：“真希望他不要死，他和小姐你真是天生对。”
丁残艳咬着嘴唇，看着小雷，似已痴，也不知是愁？是喜？
小雷在床上不安地转侧着，好像又有双看不见魔手，扼住他咽喉。
他微弱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嘴里又在低低地呼唤：“纤纤……纤纤，你在哪里……”丁残艳脸色忽然变得铁青。
她全身都疼得在发抖，在流着冷汗。可是，她眼睛却渐渐亮起来，亮得就好像有火在里面燃烧着……这究竟是恨？还是爱？只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又有谁能分得清楚？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丁残艳坐在床头，看着小雷，目光渐渐蒙眬，头渐渐垂下。
这些天来，她又何尝歇下来过？
她不停地追踪，寻找，查访，忍受着断腕上痛苦，忍受着寂寞和疲倦。
这些又是为谁？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会对个陌生男人，个捏断她手男人，个她仇人儿子爱得如此深，恨得又如此
丁残艳紧握着刀柄，根本不睬她，突然刀刺下，刺在小雷肩上。
小雷身子在床上跳，张眼看看她，又晕过去。
丁残艳慢慢地拔出刀，看着刀上血，目中也流下泪来：“你为什直要叫她名字？你为什不问问名字？”她心里也像是在被刀刮着，突又反手刀，刺在自己肩上。
丁丁全身抖个不停，眼泪也连串流下，流着泪道：“明白，龙四送他那匹马，为就是要他骑着去找纤纤，所以你连那匹马都杀……你根本就不想要他活着！”
丁残艳跳起来，大声道：“这不关你事，你出去。”
丁丁却皱起眉，道：“这个纤纤是谁？他为什直在叫她名字？”
丁残艳瞪着小雷，竟没有听见她在说什。
“纤纤……纤纤……”小雷呼唤声愈来愈低，嘴角却似露出微笑，似已在梦中看到他纤纤。
丁残艳突然冲过去，掌掴在他苍白脸上，嗄声道：“纤纤早已忘你，你若敢再叫她声，…………就杀你。”小雷苍白脸上已被掴出五根指印，但却还是全无感觉。
丁丁却已吓呆，失声道：“他已经快死，小姐，你……你为什还要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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