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道:“你累,实在太累,不该胡思乱想。”
俞佩玉两只手紧紧抓住竹椅扶手,道:“但明明……明明瞧见……”
那老人凝注着他,道:“你什也没有瞧见,是?什也没有瞧见。”
俞佩玉忽然觉得他眼睛里似乎有种奇异力量,情不自禁,垂下头,惨然笑,道:“是,什都没有瞧见。”
老人展颜笑道
她脸苍白得没有丝血色,灯光也照着她眼睛,她眼睛空洞而迷惘,却又是绝顶美丽,空洞加上美丽便混合成种说不出妖异之气。
俞佩玉简直不能动。
这鬼气森森庭园,这幽灵般人影……
突然,“吱”声,门开,俞佩玉骇极转身,那老人蓑衣笠帽,足踏着钉鞋,不知何时已走过来。
俞佩玉扑过去,把抓住他,道:“外……外面是什人?”
庭院深深,远处虽然灯光辉煌,却照不到这里,黑黝黝林木在雨中看来,仿佛幢幢鬼影。
俞佩玉打个寒噤,暗问自己:“这究竟是什地方?这究竟是怎回事?”
点孤灯,自幢幢鬼影中飘过去,似鬼火?
俞佩玉腿有些发软,身子倚在窗棂上,无边黑暗中,竟传来缕凄迷缥缈歌声。
人间哪有光明月夜,
步走回去。
老人叹口气道:“你既然知道抓不回来,又何必问。”
缰绳提,将马车赶入条小路,口中喃喃道:“少年人呀,你如今总该知道,愈是精明人,愈是容易被骗到,只不过要你懂得用什法子骗他而已。”
他这话自然是说给俞佩玉听,只可惜俞佩玉没有听到,等他再度能听见时,他已在老人屋里。
这果然是间破烂屋子,四面墙壁已发黑,破旧桌子上有只缺嘴瓷壶,两只破碗,还有堆吃剩下花生。
老人眯着眼笑,道:“外面哪里有人?”
俞佩玉推开门瞧出去,庭院深深,夜色如墨,哪有什人影。
那老人眯着笑眼里,似乎带着些嘲弄,又似乎带着些怜悯,俞佩玉把揪住他衣襟,颤声道:“这……究竟是什地方?你究竟是谁?”
那老人幽幽道:“谁?只不过是个救你老头子。”
俞佩玉怔怔,五指根根松开,倒退几步,倒在张破旧竹椅上,满头冷汗,这时才流下。
除非在梦里找寻。
你说你见过仙灵笑,
谁分得出是梦是真?
鬼火与歌声却近,条模糊白影,手里提着盏玲珑小晶灯,自风雨中飘过来。
这身影是窈窕,湿透衣衫紧贴在身上,披散长发也紧贴在身上,灯光四射,照着她脸。
盏瓦灯,昏黄灯光,在风中直晃,就好像代表那老人生命。
件破棉被挂在门后面,门缝里不断地往里面漏着雨水,水直流到角落里竹床床脚。
俞佩玉此刻就睡在这张床上,湿透衣服已被脱去,身上虽已盖着床又厚又重棉被,但他还是冷得直发抖。
老人不在屋里,俞佩玉用尽平生力气,才挣扎着下床,紧紧裹着棉被,这棉被生像比他故宅门口石狮子还重。
他步挨,挨到窗口,窗子是用木板钉成,他从木板缝里望出去,窗外竟是个很大很大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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