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雀儿道:“有人说你是个赌徒,重孝在身,就去赌场里掷骰子。”
无忌又笑笑。
郭雀儿道:“有人说你非但无情无义,而且极自私,甚至对自己嫡亲妹妹和未过门妻子都漠不关心,有人甚至打赌,说你就算看见她们死在你面前,也绝不会掉滴眼泪。”
无忌还是不辩白。
郭雀儿道:“所以大家都认为你是很危险人,因为你冷酷无情,城府极深,而且工于心计,连焦七太爷那种老狐狸都曾经栽在你手里。”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法子去计较。
他只希望他们能让他回家乡去,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曾经做过*细,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尊敬他,把他当朋友。
现在他才知道,个人实在不应该做出卖朋友事,否则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他已经在后悔。
唐玉已经被抬到那张破旧神案上,无忌还扯下幅神帐替他盖起来。
无忌道:“是。”
03
灯油已残,月色却淡淡地照进来,这古老财神庙,竟变得仿佛很美。
他们还没有走。
也不知是谁提议:“们为什不在这里坐坐,聊聊天,喝点酒?”
无忌道:“知道。”
丁弃道:“你准备怎样?”
无忌道:“准备送他回去。”
丁弃道:“回去?回到哪里去?”
无忌道:“他是唐家人,当然要送回到唐家去。”
云山道:“没有炼过毒,可是炼毒和炼丹道理却是样。”
他叹口气,又道:“炼丹人只要有点疏忽,也会变成这样子。”
丁弃道:“这岂非是在玩火!”
樊云山苦笑道:“玩火绝没有这危险。”
丁弃道:“你为什还要炼下去?”
他想想,又道:
郭雀儿也不知从哪里找出几个蒲团,盘膝坐着,看着无忌,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常听人说起你?”
无忌笑笑:“想不到居然也成个名人。”
个人开始有名时候,自己总是不会知道,就正如他名气衰弱时,他自己也不会知道样。
郭雀儿道:“有人说你是个浪子,在你成婚那天,还去宿娼。”
无忌笑笑,既不否认,也不辩白。
于是樊云山就抢着去沽酒。
个五十六岁老人,居然要去替三个年轻小伙子去沽酒,这种事以前他定会觉得很荒谬,无法忍受。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
他相信无忌和丁弃绝不会食言,也不会再重提旧事,找他算账,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已经完全原谅他。
从他们说话口气里,他听得出他们心里还是看不起他。
丁弃呆。
他耳朵和眼睛都很灵,可是现在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耳朵。
他忍不住要问:“你在说什?”
无忌个字个字地说道:“说准备把他送回去,送回唐家去。”
丁弃道:“你要亲自送他回去?”
樊云山沉默着,过很久,才黯然道:“因为已经炼。”
因为他已经骑虎难下,无法自拔。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只要你开始,就无法停止。
个半死不活人,无论是对他朋友,还是对他仇敌,都是个问题。
丁弃道:“这个人好像已死,又好像没有死,实在不知道应该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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