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道:“不去。”
她声音很平静,淡淡地接着道:“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到那个地方去。”
阿吉忍不住问:“为什?”
娃娃忽然冷笑,道:“难道你以为天生就喜欢做那种事?”
阿吉盯着她,仿佛很想看透她心:“你什时候决定不去?”
等他看清这个人时,从窗外照进来阳光,正照在她乌黑柔发上。
她眼睛里充满关怀和悲伤。
阿吉闭上眼。可是他听得见她声音:“知道你看不起,不怪你。”
她居然显得很镇定,因为她也在勉强控制着自己。
“也知道你心里定有很多说不出痛苦,可是你也不必这样拼命折磨自己。”
躺在床上,淌着冷汗。这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心里隐痛,他身上刀伤也在发痛,痛得要命。
挑粪绝不是份轻松工作,他刀伤直都没有收口。他却连看都没有去看过,有时粪担挑在他肩上时,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刀口又在崩裂,可是他直都咬紧牙关挺下去。
肉体上痛苦,他根本不在乎。
只可惜他毕竟不是铁打,今天下午,他已经发现有几处伤口已开始腐烂发臭。躺上床,他就开始全身发冷,不停地流着冷汗,然后身子忽又变得火烫。
每处伤口里,都有火焰在燃烧着。
娃娃道:“今天。”
房子里很静,听不见别人声音,老苗子当然已经去上工。
他绝不能放弃天工作,因为他知道有工作,才有饭吃。
阿吉忽然张开眼,瞪着她,冷冷道:“你也应该知道死不。”
娃娃知道:“如果你要死,定已经死很多次。”
阿吉道:“那你为什不去做你事?”
他还想勉强控制着自己,勉强忍受,可是他身子已痛苦而痉挛,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往下沉,沉入无底黑暗深渊。昏迷中他仿佛听见他朋友们正在惊呼,他已听不清。远方也仿佛有个人在呼唤他,呼唤他名字,那轻柔,那遥远。他却听得很清楚。
个落拓潦倒年轻人,个连泪都已流尽浪子,就像风中落叶,水中浮萍样,连根都没有,难道远方还会有人在思念着他,关心着他?
他既然能听得见那个人呼唤,为什还不回去,回到那个人身边?他心里究竟有什悲伤苦痛,不能向人诉说?
阳光艳丽,是晴天。
阿吉并不是直都在昏迷着,他曾经醒来过很多次,每次醒来时,都仿佛看见有个人坐在他床头,正轻轻地替他擦着汗。他看不清楚,因为他立刻又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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