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兰长长叹息声,黯然道:“心事,你不会懂,永远都不会懂,任何人都不会懂。”
铁心兰转目去瞧慕容九——慕容九仍然痴痴地站在那里,连手指都没有动过,就像是永远也不会动。
铁心兰凄然笑道:“你自己岂非也是为救人而来?”
黑蜘蛛大喊道:“不错,是为救她而来!但是心甘情愿地为她而死,除她之外,别女人就算在面前,也未必会伸伸手!”
铁心兰凝注着他,幽幽道:“但你无论对她多好,多真情,她也不会知道。”
江玉郎已狂笑着走出去。
铁心兰听着他得意笑声,手脚俱已冰冷。
她知道江玉郎心肠虽毒,胆子却小,若非有十分把握能制住花无缺,他此刻绝不会这得意,这放心。
眼泪,已连串从她眼睛里流出来。
突听黑蜘蛛冷笑道:“到底是女人,死,又有什大不,何必哭得如此伤心!”
花无缺眼见着白山君从这扇门里走出去,他本来也可以跟着走出去,但他却只怔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知道白山君话绝不是故意吓唬他,他虽然还可以走出去,却也不愿以性命来做赌注,赌自己是否能走出七十步。
就在这时,忽听声虎吼。
厅房中窗户本是紧闭着,但声虎吼过后,腥风突起,灯火摇摇欲灭,满堂桌椅,也似将随风而倒。
花无缺不由得悚然色变,猛虎已入厅堂。
黑蜘蛛怒目瞪着她,字字道:“告诉你,对她好,用不着她知道,也用不着她同样来对好,爱她就是爱她,绝没有任何条件!”
铁心兰颤声道:“就算她以后不爱你,甚至根本不理你,你还是要爱她?”
黑蜘蛛大声道:“不错,爱她,并不是为要她嫁给,只要她能好好地活着,死也没有什关系。”
铁心兰默然半晌,目中又流下泪来,黯然道:“个女人生中,若能得到这样情感,她死也没有什关系,她已可心满意足……”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慕容九此刻
铁心兰咬着嘴唇,道:“你……你以为是在为自己伤心?”
黑蜘蛛忽然瞪起眼睛,道:“你难道是为那姓花?”
铁心兰垂下头。黑蜘蛛大声道:“若是小鱼儿死,你也会如此伤心?”
铁心兰霍然抬起头,瞧他半晌,凄然笑道:“他若死,你以为还能活得下去?”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为别人伤心?个女人只能为个男人伤心,别男人是死是活,她都不该放在心上。”
这平阳之虎,竟又恢复森林之王威势,虎步虽慢,但每步都似乎带着千钧之力。
只可惜他此刻连真气都不能提起,简直可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何况搏虎?猛虎既已长驱而入,他只有步步往后退。
那猛虎已逼到他面前,虎尾已如旗杆般竖起,接着而来是扑、掀、剪,又岂是此刻花无缺所能抵挡?
花无缺额上冷汗已滚滚落下。眼见他此刻若不向白山君呼救,便难免要被虎爪撕裂,饱虎吻。
他虽不愿死,将性命看得十分珍贵,但像他这样人,却又怎甘心向别人呼救呢?又是声虎吼,几上花瓶震落,“当”地摔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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