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芝道:“……跟你没什好聊。”
胡铁花瞧瞧还在手里酒樽,道:“就算没什好聊,喝杯酒总是可以吧?”
金灵芝突然沉默下来,过很久,突然回头,道:“好,喝就喝。”
星光更亮,风露也更重。
胡铁花却觉得温暖起来,虽然两人连句话都没有说。
她在哭。
这豪气干云,甚至比男人还豪爽巾帼英雄,居然会个人站在深夜星光下,个人偷偷地流泪。
胡铁花怔住。
金灵芝已转回头,厉声道:“你这人怎总是鬼鬼祟祟,三更半夜还不睡觉,到处乱跑干什?”
她声音虽然还是和以前样凶,却再也骗不过胡铁花。
他也跟过去。
风,bao并不如想象中那大,现在似已完全过去,满天星光灿烂,海上风平浪静,点点星火,尽都映入碧海里。
船舷旁,痴痴地站着个人,似乎正在数着海里星影。
轻轻风,吹得她发丝乱如相思。
是谁?
“不管他是谁,先找他来陪喝两杯再说。”
胡铁花心里正在打着主意,忽又想到在海阔天船上发生那些事情,想起张三方才所说那些话。
“难道这条船上真藏着对们不怀好意人?”
想到这里,胡铁花立刻开门,闪身,鱼般滑出去。
走道里没有人影,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香才能解。
因为楚留香也有着同样痛苦,只不过他比胡铁花更能克制自己——?但克制得愈厉害,痛苦是否也就愈深呢?
胡铁花暗中叹口气,告诉自己,“确累,而且有点醉,应该赶快睡着才是。”
痛苦是,愈想赶快睡着人,往往愈睡不着。
张三也睡,而且已开始打鼾。
樽酒,已很快地喝下去。
胡铁花这才开口,道:“还有没有意思再喝?”
胡铁花反而笑,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又为是什?”
金灵芝咬着嘴唇,大声道:“事,你管不着,走开些。”
胡铁花脚就好像钉在甲板上,动也没有动。
金灵芝跺脚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
胡铁花叹口气,悠悠道:“也和你样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
如此星辰如此夜,她又是“为谁风露立中宵”?
胡铁花悄悄地走过去,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咳嗽声。
听到这声咳嗽,她才猝然转身。
是金灵芝。
满天星光,映上她脸,也闪亮她目中晶莹泪光。
对面排四间舱房,果然有人住,门缝下还有灯光漏出。
胡铁花真恨不得撞开门瞧瞧,躲在里面人究竟是谁?
但里面住若真是原随云姬妾,那笑话可真闹大。
胡铁花伸出手,又缩回。
他觉得那脚步声仿佛是向甲板上走过去。
胡铁花悄悄爬起来,摸着酒瓶,本想将张三弄醒,陪他喝几杯。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轻得就仿佛是鬼魂。
如此深夜,还有谁在走动?难道也是个和胡铁花同样寂寞,同样睡不着人?却不知是不是也和胡铁花同样想喝酒。
喝酒正和赌钱样,人愈多愈好,有时甚至连陌生人都无妨;酒喝下去,陌生人也变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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