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琳摇
摇头。
陌生人道：“这人有个很奇怪
名字，他叫作荆无命。”
丁灵琳笑道：“荆无命？
陌生人笑笑，道：“
就是那个阿飞，每个人都叫阿飞，所以你也可以叫阿飞。”
丁灵琳红着脸笑，垂下头道：“可不可以敬你
杯酒？”
陌生人道：“当然可以。”
丁灵琳抢着先喝这杯酒，眼睛里已发出光，能和阿飞举杯共饮，无论谁都会觉得是件非常骄傲事。
陌生人看着她年轻发光眼睛，心里却不禁有些感伤。他自己心里知道，现在他已永远不会再是以前那个阿飞。
叶开仔细咀嚼着这句话，只觉得满怀又苦又甜，忍不住举杯饮而尽。
陌生人也举杯饮而尽，微笑着道：“已有很久未曾这
样喝过酒，以前酒量本来不错，可是后来……”
他没有再说下去。
叶开也没有问，因为他已看出那双无情眼睛里，忽然流露出感情。
那是种很复杂感情，有痛苦，也有甜蜜，有快乐，也有悲伤……
路小佳石像般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再剥他花生。他脸上连点表情都没有。
但没有表情有时岂非就是种最痛苦表情。
陌生人忽然叹息声，道：“现在你可以送他回去。”
酒已在杯中。
灯光如豆，酒色昏黄，这并不是好酒。
。她好像永远只注意他个人。
她忽然悄悄问道：“你为什伤心？”
叶开道：“不是伤心，是高兴。”
丁灵琳道：“为什高兴？”
叶开道：“因为他没有杀易大经。”
以前那个纵横江湖阿飞，现在在江湖中却已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连他自己也不愿意再听人谈起他那些足以令人热血沸腾往事。
这些感伤当然是丁灵琳现在所不能解，所以她又笑着道：“早就听说你是天下出手最快人，可是直到今天，才相信。”
陌生人淡淡地笑笑，道：“你错，从来都不是出手最快人，直都有人比快。”
丁灵琳张大眼睛。
陌生人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教路小佳用那柄剑？”
他剑虽无情，但他人却向是多情。
他当然也有很多回忆。这些回忆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也都比大多数人更深邃，更值得珍惜。
丁灵琳直在看着他。
有叶开在身旁时候，这是她第次像这样子看别人。
她忽然问道：“你真就是那个阿……”
但酒好坏，并不在它本身，而在于你是在什心情下喝它。个人若是满怀痛苦，纵然是天下无双美酒，喝到他嘴里也是苦。
陌生人忽然道：“今天也很高兴。”
叶开道：“是不是也因为他没有杀易大经？”
陌生人点点头，说出句叶开终生都难以忘记话。
“能杀人并不难，能饶个你随时都可以杀他仇人，才是最困难事。”
这句话刚说完，他忽然听到易大经哭声——易大经竟已伏倒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他也许已有很久很久未曾真哭过，他并不是个时常愿意将真情流露人。
“有时活着是不是比死还痛苦？”
这问题现在也只有易大经自己才能答复。
陌生人看看他，又看看路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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