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集卖山货，卖完东西找地方吃饭，瞧见看瓜
吴老六在这儿，桌子上还有盘油炸花生米。老洞狗子有便宜必占，有这盘油炸花生米，刚好省得自己掏钱买下酒菜
，当下走过来打招呼。吴老六不乐意搭理老洞狗子，只是迎头打脸碰上又不好意思装不认识。两人凑
张桌子坐下。老洞狗子要二两酒，半斤焖饼，就着吴老六油炸花生米喝上。老洞狗子眼贼，眼瞥见吴老六身边板凳上放着摞子烟叶，有名“小叶红”，这跟普通烟叶不样，小叶红只有巴掌大小，乃是上好关东烟。常言说得好“要抽烟，漂河川”，小叶红产自漂河，地处片峡谷之中，那带土层肥厚，种出来烟叶子是酱红色，泛着层油亮油亮光，厚实柔软、浓醇芳香，用纸包起来放在柜子里，连衣服都能熏香。不仅如此，更是皇帝封下贡品。当年关东老百姓谁要是能抽上袋子，都得说是享口福。老洞狗子很纳闷儿，吴老六个看瓜田，逢年过节都未必舍得抽次小叶红，看来这是发财！
老洞狗子左句右句套问究竟。吴老六二两酒下肚，话匣子打开收不住，把经过前前后后说遍，告诉老洞狗子，他这烟不为自己抽，是带回去孝敬狐仙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洞狗子边听边动歪心。前文书说过，老洞狗子心眼儿不少，而且专爱占便宜，觉得这是个发大财机会。当天没说什
，两人吃完饭各回各处。单说这天，日头快落山时候，老洞狗子背着猎枪、挎着酒壶，手里还拎只天鹅，来瓜田找吴老六，说要请他喝酒。
看瓜吴老六嘴馋，这辈子还真没吃过天鹅肉，总听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癞蛤蟆都想吃，可见这天鹅肉味道应当不俗。老洞狗子又把自己酒壶盖拔开，在吴老六面前晃晃。吴老六闻到酒香扑鼻，哈喇子流下半尺多长，这是彻底走不动道儿。两个人收拾天鹅，支起口锅来炖上。老洞狗子出奇客气，也不叫吴老六“看瓜”，口个“老叔”，还把两条鹅腿都给他。吴老六这下子解馋，吃顺嘴岔子流油，酒也没少喝。贪酒人见不得好菜，旦菜对口儿，旁边再有个劝酒，那喝起来就没挡，平时能喝三两，这会儿就得整斤。吴老六很快喝倒，躺在窝棚里睡得那叫个死。
老洞狗子可没敢多喝，他今天是有备而来，把吴老六灌倒下，将挂在腰里烟袋锅子摘下来，翻出小叶红搓碎，坐在窝棚里口接口地抽上。三更半夜听见外边有人说句：“给口烟抽。”老洞狗子听狐仙爷来，心里头多少也点儿打鼓，不过财迷心窍，顾不上害怕，自己憋好几天坏主意，又搭酒又搭肉，叫晚上“老叔”，等正是这个机会。当下声不吭，前手把枪杆子顺窗口递出去，后手搂住扳机，发觉有东西把枪口叼上，立即提灯往外看，见个二尺多高小老头儿，头戴顶破瓜皮帽子，张嘴叼住枪口，有亮光才瞧见是枪口，也吓得够呛，当时不敢动，心知事到如今不能跑，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枪子儿。老洞狗子狞笑声：“老家伙，你也给
指点条财路！”
小老头儿俩眼珠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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