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拜过绺子中四梁八柱和众“崽子”。
“四梁八柱”相当于土匪组织机构,四梁分为“里四梁”和“外四梁”,里外合起来并称为“八柱”,除四梁八柱以外,其余弟兄都称为“崽子”,崽子必须绝对听从大当家和四梁八柱号令,让打东不打西,让赶狗不撵鸡。不过大当家和四梁八柱也把崽子当兄弟对待,轻易不敢得罪,怕他们躲在背后放黑枪。马殿臣见过众兄弟,行罢匪礼,迟黑子也得给他报个字号,上山落草没有人用真名,大多胡乱报号,大当家想起什是什。比如看这位长得瘦,就叫“山猴子”,个头儿矮,就叫“滚地雷”。这匪号也非常重要,小蟊贼可以胡乱叫,大土匪却讲究个报出去字号响亮,比如说,有土匪把老祖宗留下姓都扔,就因为他本姓杨,可是羊在山里是最受欺负,就改姓狼。迟黑子抓着头发想想,告诉众人:“这个挨肩儿在纪家窑当炮头儿,全凭他枪杆子直溜、弹无虚发,因此挑号‘打得好’!”如此来,马殿臣也有匪号。
刚上山入伙土匪,都从最底层“崽子”做起,出去砸窑也好绑票也好,不给发喷子,只能使“青子”,也就是刀。砸窑时候还得冲在前头,窑里炮手火力再猛,也得往上冲,遇上官军还要断后,给大当家挡枪子儿,这叫“前打后别”,再危险也不能退缩,否则不被官军打死,也得让绺子里兄弟们“插”。
迟黑子又对众人说:“如今咱这个绺子人强马壮,四梁八柱都是英雄豪杰,无奈头些日子秧子房掌柜出去砸窑掉脑袋,山上缺根狠心梁,‘打得好’传儿正管儿亮,以后让他来当秧子房狠心梁。”这话出口,群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都想当这根狠心梁,不为别,年底分大饷时候,狠心梁钱可比崽子多得多。马殿臣刚入伙就当四梁八柱,肯定有人不服。迟黑子却不忍心让自己结拜兄弟当崽子,反正山上只有他个当家,他说什是什。马殿臣在众土匪面前不好推托,怕给迟黑子丢脸。他知道这秧子房掌柜在四梁八柱中称为“狠心梁”,因为必须心黑手狠,否则压不住茬儿,当即说道:“兄弟刚上山,以前还真没拷问过秧子,往后遇上嘴紧,咱给他们来这手儿怎样?”他边说话,边找来根铁丝,扔到炉中烧得通红,褪去上衣,赤双膀,将红铁丝从火中拎出,捅进自己肋下,出来进去穿好几趟,红铁丝挨上肉,“嘶嘶啦啦”直冒白烟,皮肉焦煳气味弥漫。马殿臣若无其事,穿完咬住牙较劲儿,又把铁丝抻出来,土匪们全看傻眼。拷问肉票并非顶个脑袋都能干,往别人身上下狠手时候,真有手软吃不住劲儿,而这位“打得好”自己用红铁丝穿肋条骨,不仅“哼哈”二字没有,大气都不喘口,这是什人物?看马殿臣这手,那些个心里不服嘴上却没敢说,都在心里翻个个儿,心说:这个可来不,可见大当家这位挨肩儿非是常人。当下里众土匪连同迟黑子在内,齐赞道:“真金不怕火炼!”
迟黑子格外高兴,自己兄弟挣大脸,有马殿臣辅佐,何惧官军剿灭?过几天下山砸个硬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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