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天穹之中,似有个声音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如当年。
鲜衣怒马,踏雪凯旋。
时间似在这刻变得缓慢,炽烈太阳在上方化作燃烧金乌,朝直坠而下。
手
几时被人忤逆过,哪受得他这般态度?当下沉脸色:“坐下。”
萧独僵立会儿,不情不愿地在帐中毯子上坐下,命侍从取杯酒来,亲自给他上药包扎。动作极不轻柔,萧独却声不吭,默默受着。
什时候起,这小狼崽子点也不听话?
他若是吃软不吃硬,是不是应该待他更温和些?
放轻手劲,抬起眼皮,猝然撞进萧独凝视着眼眸。他离离得那近,眼底那深,睫羽黑压压,像广袤无际森林,藏匿着无数危险而诱惑野兽,从这种距离看,才发现他瞳仁原来这浓丽,这摄人心魄。
萧独挑起眉毛,手将衣襟扯开些,露出肩头上那缝合过又裂开血窟窿。
略微惊,这箭伤如此严重,他今日却还参加狩猎,不怕疼不成?
“皇叔……关心?”
“你……”甩开他手,“无礼!”
萧独冷哼声,面无表情:“皇叔喊父皇四哥时候,倒不觉自己无礼。”
血,这箭,扎得很深。”
“要是你在赛场上,也这般凶狠,定当大慑众人。”
这话似股激流注入血管,令精神振,双手奇迹般停止颤抖。萧独根根松开手指,而点点凝聚着手劲握紧弓弦,似个初学射箭之人。
到他完全松手之时,已勉强撑住弓弦,深吸口气,抬起胳膊。
萧独手将根箭矢置于弦上,手将自己猫眼石扳指戴上拇指。
“你……”
“皇叔还要看,看多久啊?”
耳畔响起萧独沙哑声音,才如梦初醒,顿时感到有失颜面。
“你自个来罢。”将擦血帕子往他身上扔,便提着弓弦走出去。
许是萧独身上似乎具有某种蛮人神力,又许是他言语真激励到,竟在挥起马鞭刻好像回到当年,马当先冲在最前,高高跃起,拉弓上箭,虽只昙花现便倾尽全力,却已震慑在场众人,引来满场喝彩。
见他这神态,便只想再激他激,让他日后更上进些,于是漫不经心地笑:“与你父皇事,现在还轮不到你管。你什时候有权管,再来责问孤。”
萧独脸色变,扯起衣襟,因牵动伤口,衣襟处又沁出片血色,扎眼得很。
见他扭头要往外走,鬼使神差地把他拽住,脱口而出:“你就这样出去?”
萧独步伐凝,想收嘴已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顺水推舟:“孤帮你上药。”
萧独依然别着脸,冷冷挤出二字:“不必。”
“皇叔。”他附于耳际,“信。”
“铮”地声,箭矢破镜而过,镜中那脆弱无助,猝然溃散。
………
喘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地碎镜,攥紧双拳,却觉指间片黏稠,低头瞧,竟是满手鲜血。萧独退开步,才回过神来,扭头见他双手渗血,肩头亦有片暗渍,这才意识到什,抬手去触他衣襟,却被把擒住手腕。
蹙起眉头:“叫孤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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