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妾则将兽毛、鱼皮缝制成各式衣裳、被。鲲腹越来越寒冷,直如幽明鬼界,两人虽然都真气充沛,亦难以抵受,就连白龙鹿也起穿上厚厚兽皮毛袄,看起来毛乎乎、肉乎乎颇为有趣。
闲时无以消遣,拓跋野便与龙女起修习《五行谱》,参详那晦涩艰深而又残缺不全“回光诀”,时有所悟,但始终难以尽窥其妙。
“每夜”临睡之时,拓跋野便以五行真气为龙女逼迫体内“红颜弹指老”巨毒,原以为有蛇丹之后,自己气血也具备“不死药”效力,药到病除。岂料那奇毒就像是生根似扎在雨师妾体内,分毫不退。
好在鲲腹内阴寒无比,加之流沙仙子不老之血仍有大半积留在龙女体内,因此剧毒倒也直没有发作,脸上皱纹也不曾加深。
拓跋野想起自己无暇向蛇姥追讨“不死药”药方,每每自怨自艾,深以为恨。龙女虽不畏死,却怕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衰老变丑。以冰为镜,瞧见自己眼角唇边皱纹时,脸上笑语嫣然,装得毫不介意,心里却是说不出黯然苦涩。但转念又想,横竖都出不这鲲腹,只要此地永远这般森寒,毒性不发,自己便能与拓跋野相守终老,这才稍感释怀。
熊熊烧灼和。
那刹那,体内像是有什突然爆炸开来,抽搐似疼痛着,那强烈,像是陡然被丝扯成万千碎片,就连心也仿佛蹦出来。轻飘飘,如浮云柳絮,醉意醺然。也不知过多久,才感觉到他沙哑声音,在自己耳畔低声说道:“妈还说,两人抱着睡,胜盖十层被,天寒地冻,俺们穷人买不起被子,又娶不起媳妇儿,只好拐个仙姑当老婆……”
雨师妾“扑哧”笑,红着脸道:“讨厌!”话音未落,只觉得个温暖手臂突然紧紧抠住自己,不由“啊”地失声惊叫,嘴又被重新封住。越是挣扎,周身越是滚烫酥麻,如遭电击。
恍恍惚惚中,只听见火焰噼啪,白龙鹿呜鸣怪叫,接着拓跋野痛吟声,像是被蛇咬中,然后又什声音也听不清……
洞内春意融融,就连那呼啸而入寒风,也莫名变得温柔熙暖起来。火光明灭,两人影子映在壁上,你中有,中有你,渐渐再也分不清彼此。
鲲腹虽大,却难免有遇见“邻居”时候。
青帝在鲲肚内四处游荡,依旧痴狂疯癫,或是对着冰壁中影子惊喝怒吼,
※※※
在鲲鱼腹中,如此昏天黑地,不见昼夜,也不知过多少时日。
两人既然无法脱身,索性找个隐秘洞室,以为婚房,安心定居下来。虽比不上龙族水晶宫太子殿,却也其乐融融,甜蜜无间。渐渐地,反而觉得比起勾心斗角、血雨腥风大荒,这腥臭寒冷鲲腹世界倒宛如世外桃源,太平安乐得多。
拓跋野用鲸鱼骨末做个沙漏,聊以记时,每个沙漏倾尽时间正好是个时辰,十二个沙漏便是天。
“白日”里拓跋野二人骑着白龙鹿前往鲲鱼肠胃“狩猎”些冰冻鱼、兽烧炙为食。拓跋野厨艺高超,虽然工具简陋,但原料丰富,菜式花样倒也层出不穷;某些肉质鲜嫩甘美鳕鱼、鲸豚,便以雪水腌着生吃,倍觉清甜可口。顿顿喷香美味,引得白龙鹿贪婪如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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