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起,紧挨母亲枕畔坐着编织毛衣。编织毛衣和做起针线活来,比别人都快,可是技艺很差。所以,母亲总是教如何加工修改。那天,没有心思编织毛衣,为消除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所带来不自然,也只好装装样子,搬出毛线箱来,心意织起毛衣来。
母亲直盯着手动作。
“是织你毛袜吧?可得要多加八针,不然会穿不进去。”她说。
孩子时代,母亲不论怎教,都织不好。不过,想起当时那种惊慌失措、羞愧难当心情,反而怀恋起来。母亲今后再
“蛇梦。”
不由惊。
“廊缘脚踏石上有条红色斑纹女蛇吧?你去看看。”
浑身打个寒噤,呆呆地伫立在廊缘边上,透过玻璃窗看,脚踏石上拖着条长蛇,沐浴在秋阳下。眼前阵黑暗,头脑眩晕。
认识你,你比那时稍微长大,也老些。你就是那条被烧蛇蛋女蛇吧?知道你想复仇,请到那边去吧,快,快到那边去。
这时,三宅先生留下那位护士喊来。
“老夫人好像有话要说。”
连忙到病室,坐在母亲床头。
“什事?”凑过脸问。
母亲想说些什,但又沉默不语。
在还不到大伙儿蜂拥而至时候。他们来,屋子又小,反而会觉得失礼。这附近又没有合适旅馆,即使是长冈温泉,也不能预订两三处房间。总之,们穷,没有力量邀请有头面人物。舅舅他说回头就来,不过,那个人向吝啬,完全不可指望。昨晚,他把妈妈病撂下不管,只顾教训。古今东西从未听到过个吝啬鬼能把人教育好事例。们姐弟都讨厌舅舅,这个人和妈妈完全是天壤之别。”
“不过,且不说,你将来还得继续依靠舅舅……”
“去他,哪怕当叫花子也不靠他。看来,姐姐今后只有依靠舅舅啦。”
“……”说着,又流泪,“有要去地方。”
“谈对象?决定吗?”
心中念叨着,死盯着那条蛇。然而,蛇却动不动。不知为何,不想让那位护士看到这条蛇。用力跺脚,大声叫道:
“没有啊,妈妈,梦见什呀?根本不对!”
故意夸张地大声喊叫,朝脚踏石上倏忽瞥,蛇终于挪动着身子,慢腾腾从石头上滑落下去。
糟,已经没救。看到蛇,第次打心底里感到切都完。父亲死时候,听说枕头边有条小黑蛇,当时,还看到院子里每棵树上都盘着蛇。
母亲连起床力气也没有,直昏昏沉沉地躺着,身体全仗着那位护士护理。看样子饭菜也几乎不能下咽。自从看到蛇,是否可以说,彻底摆脱悲哀,获得内心平静,精神上似乎产生种幸福轻松感。今后,要拿出全部时间守护在母亲身旁。
“要水吗?”问。
母亲微微摇摇头,似乎不想喝水。
过会儿,她小声说:
“做个梦。”
“是吗?什梦?”
“没有。”
“自己养活自己?劳动妇女?算啦,算啦!”
“不能养活自己吗?那就去做g,m家。”
“什?”
直治带着怪讶神色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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