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答应。你今天定要好好睡觉。先请你大哥代劳。等你明天或后天身体确定完全康复,到时候再写也行呀。”
“不行,妈,你太瞧不起们游戏。”次男夸张地叹口气,抓起棉被蒙住头。
“好吧。”母亲笑,“是妈妈不好。不然这样吧,你躺在床上慢慢说,把你说写下来。就这办吧。去年春天,你发烧躺在床上时,要写篇很难学校论文,妈妈也是照你说写下来不是吗?那时候写得不错吧。”
病人依然蒙着棉被,没有回答。母亲束手无策。这时女佣阿里端早餐进来。阿里从十三岁起,就在入江家工作。她生于沼津附近渔村,来这里也快四年,已经完全被入江家浪漫风气同化。她会向小姐们借妇女杂志,趁着工作空当阅读。最喜欢看古代复仇故事,总是看得兴奋不已。非常推崇“女人贞操第”这句话。个人时候也会暗自紧张,心想拼命也要守住贞操。她柳条箱里,藏着长女送她银制拆信刀。她视此为怀剑。她肤色浅黑,但脸蛋小巧紧致,装束打扮也非常干净整洁。左脚有点跛,走路时略显拖行模样,反而令人心生爱怜。她把入江家家人,当作神明般尊敬。祖父银币勋章,看在她眼里犹如稀世珍宝般炫目;深信长女是世上最厉害学者,次女是世上最漂亮美女。然而她特别倾心是体弱多病次男,为他神魂颠倒。幻想着若能陪在那俊美主人身边,起去复仇话,不知道会有多快乐。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复仇之旅,令她觉得无聊透。她总是在想这些蠢事。
此刻,阿里毕恭毕敬地将饭菜摆在次男枕边,
坐在枕边,轻轻地将手按在病人额头上,“好像还有点烧。你要好好保重啊。昨天吃年糕汤,又喝新年屠苏酒,还时不时地就起床,不好好休息。这样勉强是不行,发烧时候躺着睡觉最好。你身子本来就弱,千万逞强不得啊。”
被母亲念顿,次男意气消沉,无可反驳,只能微微苦笑听训。次男是兄弟姐妹里最冷静现实主义者,因此也是相当辛辣毒舌家,唯独对母亲顺从得有如蔓草,丝毫不敢使性子。可能是长年体弱多病,给母亲带来很多麻烦,感到内疚亏欠吧。
“今天天,你就好好睡觉。不可以随便起来走动。饭也在这里吃,已经帮你熬粥。等下阿里会端来。”
“妈,想求你件事。”次男语气微弱地说,“今天轮到,可以写吗?”
“你说什?”母亲头雾水,“写什呀?”
“就是那个‘小说接龙’又开始。昨天因为太无聊,请大姐让看她写稿子。看之后,整晚都在想要怎接下去。这次真有点难。”
“不行,绝对不行。”母亲笑说,“文豪感冒时候也不会浮现好灵感。请大哥帮你写怎样?”
“不行,大哥不行。大哥根本没有才华。大哥写东西,每次都变得像在演讲。”
“不可以说这种坏话。大哥写东西,总是很有男子气概,很不起呀。向来最喜欢大哥写东西。”
“你不懂。妈,你不懂。不管怎样,这次非写不可。那个后续,定要由来写才行。妈,求求你,让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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