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用。虽然不是什山珍海味,请别客气,多吃点。”小坂先生再三劝菜,“来,斟酒斟酒。请您好好喝杯。来,请喝,好好喝。”他竟说“好好喝”,听起来像是教训要像个男子汉,以认真态度喝酒。这或许是会津习惯说法,却觉得有些可怕。但还是好好地喝。喝是喝,但找不到话题。因为对长枪名人子孙极度谨慎,不禁畏缩起来。
“那张照片……”房间门楣上,挂着幅年约四十、穿着西装绅士照,“是谁?”话出口,提心吊胆,生怕自己问不该问事。
“哎呀。”大姐脸红起来,“应该先把它拿下来才对,今天是大喜日子。”
“没关系。”小坂先生回头瞥眼照片说,“这是大女婿。”
“过世?”心想定过世,却也直接脱口问出,被自己吓得惊
“来,喝杯酒。”小坂先生为斟啤酒,“很抱歉,没人能陪你畅饮。——其实年轻时也很能喝,现在完全不行。”他笑笑,用手摸摸秃得发亮头。
“恕失礼,您多大年纪?”
“已经九。”
“五十?”
“不,六十九。”
严肃,始终保持威仪地端坐着。五分钟,十分钟,继续和足袋苦战恶斗,终于两只都穿上。
“来,请进。”宛如什事都没发生过,小坂以极其沉稳态度带进入室内。小坂夫人似乎早已过世,切都由小坂先生打理。
为穿足袋,已经筋疲力尽。尽管如此,还是把带来下聘用品放在原木台架上,递出去。
“这次,真——”说着从《礼法全书》学到致辞,“请多多指教。”终于顺利说完后,出现位三十出头美女,沉静地向行礼。
“您好,是正子姐姐。”
“您真很硬朗啊。日前第次见到您,就这想,您是不是武士家族出身?”
“不敢当。祖先是会津藩士。”
“那您自幼就练剑术?”
“没有。”大姐沉静地笑笑,并向劝酒,“家父什也不会。祖父则是长枪——”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似乎想避免炫耀就此打住。
“长枪。”紧张起来。未曾对别人财富或名声有过敬畏之念,但不知为何,唯独对武术高手非常紧张。可能是比般人更软弱无力之故。因此暗自对小坂族萌生敬意。千万不能大意,要是得意忘形说蠢话,被怒骂“无礼之徒”就不好玩。毕竟对方是长枪名人后代。于是话明显变少。
“哦,请多多指教。”有些仓皇失措地回礼。接着,又出现位三十岁左右美女。这位打招呼时也说是姐姐。老是对四面八方人说“请多多指教,请多多指教”,自己都觉得有点蠢,于是这次改说:
“请永远多多照顾。”接下来女主角终于登场。她穿着绿色和服,羞答答地向打招呼。这是第次见到正子小姐,非常年轻,而且非常漂亮。想到友人幸福,微微笑。
“嗨,恭喜你。”现在是对好朋友未婚妻讲话,说得稍微亲切、随便些。
“请多指教。”
姐姐们陆续端来各种山珍海味。个年约五岁男孩黏着大姐,二姐则有个年约三岁女孩,步伐不稳地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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