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今没有失败过吧？究竟行不行，要自己实际做做看，跌倒
受伤才能说这句话。什
都没做就说自己不行，这只是怠惰。”
吃完晚餐后，
和学生们道别：
“上大学后，遇到什困难，欢迎各位来找谈。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又开始说无聊话，“不过水这脏，鱼也待不住吧。”
“有泥鳅吧。”
位学生答道。
“泥鳅？怎，这是笑话吗？”他是想说柳树下
泥鳅(5)这种俏皮话吧，但不喜欢这种无聊笑话，而且年轻学生开这种无聊玩笑而扬扬得意心态，也觉得很窝囊。
们到“意大利轩”。这家餐厅很有名。你或许也听过这家餐厅，据说是明治初期位意大利人开。二楼大厅，挂着这位意大利人穿着绣有家徽和服巨幅照片，看起来很像葡萄牙海军士官莫拉艾斯(6)。据说他以外国马戏团团员身份来到日本，被马戏团抛弃，后来发愤图强在新潟开餐厅，而且相当成功。
和十五六个学生，以及两位老师共进晚餐。学生们说话也愈来愈放肆。
地跟上来。
日本海。你看过日本海吗？黑色水，结实浪。佐渡岛，犹如卧牛(4)般悠哉地横躺在水平线上。天空低霾。那是无风静谧黄昏，但天际飘着朵朵乌云，片阴郁景象。此时也颇能体会芭蕉吟唱“荒海啊，天河横佐渡”伤心。但这位老爹是很狡猾人，说不定是在旅馆轻松惬意地做这首诗，不能轻易相信。夕阳逐渐西沉。
“你们看过旭日吧。旭日果然也有这大吧。还没看过旭日呢。”
“爬富士山时候，看过旭日上升景象。”位学生回答。
“那时怎样？也有这大吗？像这样宛如血在沸腾颤动吗？”
“原本以为太宰先生是更离谱人，想不到还挺正常嘛。”
“生活上，尽量过得合乎常理。因为苍白忧郁，反而显得俗气。”
“您不觉得摆出作家样子生活是件坏事吗？想也有人渴望当作家，但却忍耐去做别工作。”
“这刚好相反。应该说做什都做不来，所以才成为作家。”
“那有希望喽，因为做什都不行。”
“没有，好像有点不样。没有这悲怆。”
“这样啊，果然不样啊。旭日果然是伟大，而且是新鲜。落日就有点腥味，种疲倦鱼腥味。”
沙丘慢慢暗下来，远处可见点点散步人影。但看起来不像人身影，比较像鸟。据说这片砂丘逐年遭海水侵蚀，已经往后退许多。这是灭亡风景。
“这个好，会是难忘回忆之。”装模作样地说。
们告别海边，走向新潟市区。不知不觉中，后面已经跟十多个学生。新潟市区有种新开发地感觉，但到处可见老旧废屋，连拆都嫌麻烦地被搁在那里。看到这幕景象，会让人有种不可思议文化感，意识到这是明治初期繁荣时港口，连这种迟钝旅行者都看得出来。进入巷子后，路中央有宽约十米河流。大部分巷子里，都有这种河流。水流缓慢，慢到让人看不出流向。很像大沟渠。水很浊，看起来很不干净。两岸定有成排柳树。柳木很大，比银座柳树更像真正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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