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你要是跟个本地塔吉克人结婚可能会更好。但拉希德身体健康,对你又有兴趣。他有家,有工作。这才是真正重要,对吧?再说,喀布尔是个美丽、令人兴奋城市。你要错过,也许不会再有这好机会啦。”
玛丽雅姆把目光转移到几位太太身上。
“要跟法苏拉赫毛拉起生活,”她说,“他会接纳。知道他会。”
“那可不好,”卡迪雅说,“他太老啦,而且离得……”她想找个合适字眼,玛丽雅姆已经知道她真正想说是“他离得太近”。她明白他们这做是什意思。你要错过,也许不会再有这好机会啦。他们也不会再有这好机会。直以来,她们视她出生为奇耻大辱;她们丈夫丑闻就剩下这最后丝痕迹,这是她们劳永逸地将其抹掉机会。她们要把她送走,因为她是她们耻辱个会走路、会呼吸体现。
“他那老,身体也不好,”终于,卡迪雅打破沉默,“他要是走,你该怎办?你会变成他家负担。”
二十岁男人呢。们都见过。你多大啦?十五岁?像你这大女孩,是该结婚啦。”另外两个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赞同。玛丽雅姆心想,你们怎不提同父异母姐妹萨伊蝶和娜希德呢?她们也跟样大,但都在赫拉特梅里女子学校上学,都准备去念喀布尔大学。显然,对她们来说,十五岁不是应该结婚年龄。
“还有啊,”娜尔吉斯说,“他也失去过亲人。们听说他老婆十年前难产去世。而且又过三年之后,他儿子在湖里淹死。”
“真是很惨,是。过去几年来,他直在找个新娘,但没有找到合适。”
“不想要。”玛丽雅姆说。她看着扎里勒。“不想要这个。别逼。”她痛恨自己声音中哽咽、哀求语气,但却抑制不住。
“喏,想开点,玛丽雅姆。”有位太太说。
就像你现在是们负担样。玛丽雅姆几乎看到这句未曾说出口话像寒冷日子里雾蒙蒙呼吸那样,从卡迪雅嘴巴冒出来。
玛丽雅姆想像自己身处喀布尔,个陌生而拥挤大城市,扎里勒曾经跟她说过,喀布尔在赫拉特以东六百五十公里。六百五十公里。她这辈子走过最长路,是从泥屋步行到扎里勒家两公里。她想像自己生活在那儿,在喀布尔,在这段难以想像距离另端,生活在陌生人家里,而她必须屈从于这个陌生人心情和他说出要求。她将会为这个人,拉希德,打扫卫生,为他做饭,为他洗衣。也还会有其他家庭杂务——娜娜跟她说过丈夫都对妻子干些什。在她想像中,这些亲密关系是反常行为,会给她带来痛苦,所以她想到就不由心里害怕,浑身冒冷汗。
她又望着扎里勒。“告诉她们。跟她们说你不允许她们这做。”
“实际上,你父亲已经答应拉希德这门亲事
玛丽雅姆再也听不清是谁在说什话。她继续盯着扎里勒,等待他开口,等待他说所有这些都是假。
“你不能在这里过完辈子。”
“你不想拥有自己家庭吗?”
“对啊,家庭,还有你自己孩子呢?”
“你得往前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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