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件事好做:同他离婚。这就是你刚进来时候对她说。‘把离婚申请书递上去,亲爱阿美,’说,‘为你自己,为你孩子,你都该这做。’他最好还是别叫遇见。不把他打得灵魂出窍才怪。”
禁不住想,麦克安德鲁上校做这件事并不很容易,因为思特里克兰德身强力壮,给留下印象很深,但是并没有说什。如果个人受到侮辱损害而又没有力量对罪人直接施行惩罚,这实在是件痛苦不堪事。正准备再作次努力向他告辞,这时思特里克兰德太太又回到屋子里来。她已经把眼泪揩干,在鼻子上扑点儿粉。
“真是对不起,感情太脆弱,”她说,“很高兴你没有走。”
她坐下来。点儿也不知道该说什
“你知道人们怎样爱扯闲话,”说,“有人闪烁其词地对说,这里出点儿事。”
“他逃跑。他同个女人跑到巴黎去。他把阿美扔,个便士也没留下。”
“感到很难过,”说;实在找不到别什话。
上校口气把威士忌灌下去。他是个五十岁左右高大、削瘦汉子,胡须向下垂着,头发已经灰白。他眼睛是浅蓝色,嘴唇轮廓很不鲜明。从上次见到他就记得他长着副傻里傻气面孔,并且自夸他离开军队以前每星期打三次马球,十年没有间断过。
“想现在不必再打搅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说,“好不好请你告诉她,非常为她难过?如果有什能做事,很愿意为她效劳。”
喝茶吧。”
这是暗示发生件不幸事件第句话。故意不作理会,尽量同思特里克兰德太太东拉西扯。上校仍然站在壁炉前面句话也不说。很想知道什时候才能不失礼仪地向主人告别,奇怪地问自己,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让进来究竟是为什。屋子里没有摆花,度夏以前收拾起些摆设也没有重新摆上。向舒适愉快房间显得片寂寥清冷,给人种感觉,倒仿佛墙壁另边停着个死人似。把茶喝完。
“要不要吸支烟?”思特里克兰德太太问道。
她四处看看,要找烟盒,但是却没有找到。
“怕已经没有。”
他没有理会话。
“不知道她以后怎办。而且还有孩子。难道让他们靠空气过活?十六年啊!”
“什十六年?”
“他们结婚十六年,”他没好气儿地说。“从来就不喜欢他。当然,他是连襟,尽量容忍着。你以为他是个绅士吗?她根本就不应该嫁给他。”
“就没有挽回余地吗?”
下子,她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匆匆跑出客厅。
吃惊。想到纸烟过去向是由她丈夫添置,现在突然发现找不到纸烟,这件小事显然勾起她记忆,她伸手就能拿到东西竟然丢三短四这种新感觉仿佛在她胸口上突然刺刀,她意识到旧日生活已经去不复返,过去那种光荣体面不可能再维持下去。
“看该走吧,”对上校说,站起身来。
“想你已经听说那个流氓把她甩事吧,”他下子爆发出来。
踌躇会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