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来不知道她写诗，”伊莎贝儿说。
“她保守秘密，怕你们大家笑她。她很害臊。”
“她现在可不害臊。”
“战后回来时，她几乎已经是成人
：读许多关于工人阶级情况
书，而且是在芝加哥亲自看到那些情况。她迷上卡尔?桑德堡[注]，拼命写自由诗，描写穷人困苦生活和工人阶级受剥削情况。要说那些诗写得平淡，但是诚实，而且带有同情和高尚感情。当时，她想要做
个社会工作者。她牺牲精神很使人感动。觉得，她能力很强。她并不傻，也不感情冲动，但是，给人种幽闭贞静和灵魂高洁印象。那年夏天，们时常碰面。”
能够看出，伊莎贝儿听得越来越毛躁。拉里点不觉得自己在拿柄匕首戳进她心里，而且每个单词都象匕首在她心里搅。可是，伊莎贝儿开口时，嘴边却露出淡淡微笑。
因此，绝望之余，头钻进地狱。可以想象得出，既然她不再能喝到天神琼浆玉液，那还不如饮小便好。”
“这是你们在小说里写套。它是胡扯，你也知道是胡扯。索菲滚进泥潭里是因为她喜欢。别女人也有死掉丈夫和孩子。她变坏并不是这个原因。坏不是由好变过来。坏本来就已经有。等到那次车祸冲破她防线，她就露出本来面目来。别把你怜惜浪费在她身上；她现在变成这样，说明她直就是这样。”
拉里自始至终没有开口。他象在沉思，们讲些什
恐怕他听都没有听见。伊莎贝儿讲完话后，暂时有段沉寂。后来他开始讲话，但是，声音很古怪、很单调，不象朝着们，而象自言自语；眼睛象在望着模糊已往岁月。
“记得她十四岁时，把长头发从前额梳到后面，在后面打个黑蝴蝶结，张长雀斑严肃脸。是个谦虚、高尚、充满理想孩子；碰到什书都看，们时常在起谈书。”
“在什时候？”伊莎贝儿问，眉头微微有点皱。
“她怎选上你做她知心人？”
拉里双诚实眼睛望着她。
“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很有钱，她在你们中间是个穷女孩子，而则不属你们之列。来到麻汾，只是因为纳尔逊叔叔在麻汾行医。想来她觉得这使和她有共同地方。”
拉里个亲戚也没有。们多数人至少有些堂兄弟、堂姐妹或者表兄弟、表姐妹；这些人们可能简直不认识，但至少使们感到自己是这个家族部分。拉里父亲是独生子，母亲是独生女；他祖父是教
“哦，在你和你母亲出去交际时候。常上她祖父家里去，们会坐在他们家那棵大榆树下面，相互读书。她喜欢诗歌，自己也写不少诗歌。”
“很多女孩子在这样年纪都写诗。相当蹩脚东西。”
“当然那是好多年以前事，而且敢说自己就不懂得什好坏。”
“你自己顶多也不过十六岁。”
“当然是模仿。有不少地方学罗勃特?弗罗斯特[注]。不过感觉是，年纪这样轻女孩子能写成这样，是不起。她耳朵很灵敏，而且有节奏感；对乡野间声音和气味有感情，诸如空气中早春温柔气息和干旱土地上雨后发出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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