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4 / 4）

人，有当牧师，有成为医生，有成为律师。他们都行将告别青春，变成稳重踏实人。他们当中有没有哪个人像他这样把生活搞得团糟？他想起他度深爱那个男孩来。说来真怪，他竟然记不起他名字。那个男孩模样，他仍旧记得十分清楚。他曾经是他最要好朋友，但就是记不起他名字。菲利普饶有兴味地回想起自己为他缘故而曾充满妒意。想不起他名字，真叫菲利普心里恼火。他渴望自己再变成个孩子，就像他看到那些闲步穿过四方院子孩子样，这样，他就可以避免先前错误，重新开始，在生活中取得更多成果。他蓦地感到阵难以忍受孤独。他几乎为自己前两年所遭受贫困感到懊悔，因为仅仅为勉强糊口而做出苦苦挣扎，却减轻生活痛苦强度。“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2]这句话并不是对人类诅咒，而是种使人类听凭生活安排镇痛药膏。

[1]墙手球，种在有三面或四面围墙场地上用戴手套手或球拍对墙击球游戏。

[2]见《旧约·创世记》第3章第19节。

可是菲利普又不耐烦起来。他想起自己有关人生图案观点：他所遭受不幸，只不过是种精巧而美丽装饰品部分。他竭力叮嘱自己，不管是无聊还是兴奋，欢乐还是痛苦，他都要高高兴兴地加以接受，因为那会给他设计图案增添富丽色彩。他自觉地寻求美。他记得自己还是个孩子时候，就很喜欢那座哥特式大教堂，正如眼下人们站在大教堂周围场地上所能看到样。于是他走到那儿，抬头仰视着阴云密布天空下面那座灰色庞大建筑物，中央塔尖高耸入云，好像人们在对上帝表示赞美似。孩子们正在四周场地上打网球，个个都既敏捷，又健壮，又活跃。菲利普不由自主地听到孩子们喊叫声和欢笑声。年轻人呼喊声持续不断，而菲利普只是用眼睛来欣赏展现在他面前美好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