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四年,区辉遇上严重工业意外身亡,终年四十岁。
经过九九七年金融风,bao,以及二〇〇三年疫症爆发,香港经济受到严重打击,不少企业老板为省减营运成本,将业务外判,或以合约形式招聘员工,逃避资方应负贵任。大企业以低价聘用小公司负责某些工作流程,而小公司亦可能从中取利,将作业再分拆外判给更小型公司,由于这种层压式雇佣关系,劳工薪水被大幅削减,可是由于不景气,工人们害怕饭碗不保,只
有道,阿怡文静乖巧,区辉心为家庭多赚几分钱,好让孩子他日念大学,不用跟自己和妻子样,只念完中三便要找工作。区辉和周绮蓁都知道,彼时,此时,香港社会愈来愈看重学历,七、八〇年代只要肯吃苦便有工作,但往后日子可不能用过去同把尺来量度。
当阿怡六岁时,区辉更获得幸运之神眷顾——他们家轮候多年公屋终于有回音。
香港寸土寸金,地小人多,居住直是香港人面对生活难题。z.府虽然有提供公共房屋,让低收入家庭以低廉租金租住,但因为供不应求,申请者可能要等上好几年才获得接纳。区辉在九九八年收到房屋署通知,他们获分配观塘乐华村奥华楼个单位。这对区家来说是场及时雨,在亚洲金融风,bao影响下,区辉就职公司大幅裁员,而区辉也是其中人。即使他老板介绍他到另间公司工作,薪水却大不如前,他正为阿怡上小学学费与杂费发愁,房屋署来信简直是天降甘霖。公屋租金比私人房屋低大半,如此来,区家只要省吃俭用,还能够多存点钱,以应付日后所需。
搬进乐华村两年后,周绮蓁再次怀孕,为区家多添位成员。区辉二度当爸自然喜不自胜,而阿怡亦渐渐懂事,知道自己当姊姊,要更努力替父母分担。由于岳父仙游前只留下男女两个名字,区辉不知道如何替二女儿取名,于是他向邻居位退休老师请教。
“叫‘雅雯’如何?”老先生跟区辉在奂华楼前方空地张长椅上聊着,“令嫒叫‘雅怡’,们沿用‘雅’这个字,而‘雯’就是有花纹云彩。”
区辉循老先生指示,抬头看,夕阳斜照下彩霞映入眼帘。
“区雅雯……真是动听名字啊。还好有黄老师你在,这个老粗抓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漂亮名字啦。”
因为区家变成四人家庭,奂华楼单位就显得略微狭窄。奂华楼单位是为二至三人家庭设计,室内没有房间间隔,如今人数增加,区辉可以申请换屋,搬到大点房子。不过,房屋署回复说房屋供应紧张,无法在乐华村甚至原区找到适合四人居住单位,如果要搬话,只能选择大埔或元朗。区辉跟妻子商量,周绮蓁笑着说:“们在这儿住惯,搬到老远话,你上班麻烦,雅怡又要转校,划不来。们这儿再挤也不及们当年在木屋区那挤吧?”
周绮蓁就是如此位乐天知命妇女。对妻子说法,区辉搔搔头发,找不到反驳理由,虽然他心想孩子上中学后,还是得让她们有自己房间,他听闻这有助小孩独立成长。
然而区辉没料到,他根本没机会看到两个孩子上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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