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住院治疗。”他微微笑,“只是有件烦心事。你对约翰·舒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艾米?”
“没有,怎?”
莫特发出声气恼叹息,它像蒸气样从紧闭牙齿里逸出。艾米是个聪明女人,但她大脑和嘴巴之间总是有段很短距离。他记得有次他想,她应该穿件写着“先说后想”T恤衫。“不要开始就说没有。花几秒钟认真思考下。这家伙相当高,大约六英尺高,猜他有四十五岁左右。他脸看起来要更显老,但他动作像个四十多岁人。他有张乡下人面孔。肤色很深,皱纹也多。看见他时候,觉得他就像福克纳小说里人物……”
“是怎回事,莫特?”
现在他又觉得回到过去,现在他又明白,为什他曾经受到伤害和困惑,却依然拒绝心中那阵冲动——多半是在晚上,想问她他们是否能试着解决下两人之间分歧。他猜自己是知道,如果他要求时间够长,够坚持,她会同意。但事实就是事实,他们婚姻比艾米房地产推销员那件事问题更大。她口气中刨根问底态度变得越来越突兀,这是让他们婚姻死亡另个表现。你现在做什?字里行间语气在问,不,是在质问。你又给自己惹上什麻烦?快解释清楚啊。
无法忍受。如果这是场比赛,看谁能假装过去六个月什事都没有,谁坚持得更久,那他愿意认输,非常愿意。
她问格雷格要到哪里去买雪松木板、他会不会请镇上人来帮忙,这时莫特插嘴道:“你为什打电话来,艾米?”
阵沉默。莫特感觉到她试着回答,然后又放弃,就像女人试帽子样,这确实又激起他愤怒。这是他确实厌恶她其中件事,实际上是为数不多几件事之。完全下意识表里不。
“告诉过你为什。”她最后说,“看看你身体好不好。”她声音又显得慌张和不确定,这通常意味着她说是实话。艾米撒谎时,听起来总是像在告诉你说地球是圆。“有种感觉,知道你不相信,但想你知道有这些感觉,也相信这些感觉,是不是,莫特?”她没有表现出惯常用愤怒防御自姿态,她听起来几乎像是在恳求他。
“是,知道。”
他闭上眼睛,又用紧闭牙齿发出嘶嘶呼吸声,然后才回答。然后他给她讲约翰·舒特、舒特手稿和他自己短篇小说。艾米清楚地记得《播种季节》那篇故事,但她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叫约翰·舒特男人,她说,这
“嗯,有个感觉。在给自己做三明治当午餐,感觉你……你可能不太好。忍段时间,以为这种感觉会消失,但它没有。所以最终打电话。你很好,对吗?”
“是。”他说。
“什事都没有吧?”
“嗯,确实发生些事。”他纠结片刻后说道。他想,甚至觉得有可能,约翰·舒特(如果这真是他名字,他脑海里坚持加上这个)在来这里之前曾试图在德瑞找过他。毕竟,在每年这个时候,他通常都在德瑞。甚至可能是艾米叫他来。
“知道。”她说,“你是被那该死电锯弄伤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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