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权摇头道:“刚才说过什。望主簿忘却纷争,此生安度。你为已做得太多,那些都是前人纷纭恩怨,你本无罪,如本无罪。”
许昌平抬起为血泪模糊双眼,良久方笑叹道:“殿下待人,有时候实在太过仁慈。”
定权微笑问道:“假如这份仁慈是给主簿,主簿还会这说,主簿还是不需要?”
许昌平举手加额,向他艰难行大礼,道:“臣需要,且臣感激。”
定权背手望着他,笑道:“哥哥,保重。”
”定权摇头大笑道:“主簿慎言,不要忘记,今日仍旧是太子。”许昌平目光停留在山外青天,笑道:“也是因为,们明知道,最终都是会死,可是之前不也要先活着?”
定权转向他,递出手中金鞭,道:“时候不早,主簿行动不便,愿早动身。此虽驽马,或可助主簿足力,青春为伴早日还乡。”
许昌平拱手谢恩,见定权似欲召回东宫卫,忽又迟疑道:“殿下,今日别,拒相见期。当日约定,尚有事,臣……”
定权平静笑,阻止道:“不必多说,大概已经知道。”
许昌平面色忽变,道:“殿下?!”
定权摇首笑道:“主簿可还记得那年雨中在书房内烹茶,主簿言令堂神主奉于梵宫某处,随即遣人查访,方查知中有比丘尼眼角生朱砂痣,俗家姓宋,廿载前便皈依三宝。她其实便是主簿生母吧,如此亦可解释,五年前中秋,被禁后主簿为何告假只身返乡,以致误班半日。主簿是咨询旧事,以为参谋罢?”
许昌平无言以对,浩浩春光中忽惊觉冷汗如雨,定权亦注意到,上前为他整整衣领,笑道:“主簿母与孝敬皇后既属旧日至交,主簿却为何定要向隐瞒萱堂尚在之事,想,大约只有个缘故,咸宁公主夭折或与令堂有关。问过宫中旧人,映证揣测,不敢确定——当年冒主簿姨母之名,入宫侍奉公主当为主簿亲母,孝敬皇后理应心知。事后所以隐瞒,所以逆天命立主放她出宫,大概也是因为知道主簿尚在人间吧?大概也是想保护主簿不至牵连曝露吧?身为人子,为尊者讳,不敢诋诟父母,此事不敢深想,也不敢再深究。”
许昌平终于膝头软,跌跪在地上,稽首至尘埃,垂泪道:“臣有万死之罪。臣父既殇,臣母不堪苦痛,怨怼无门,嗔恚为蛊心魔作祟,不得自拔,以至于重跻天宫,戕害旧主。虽得沐旧主无限慈悲提拔,幡然醒悟,然大错已经铸成,虽死无可补救,唯归正释门,二十年日夜为旧主祷祝,以赎罪愆。臣首次见殿下时,所言其实本心。臣所以登堂入室,实非为未曾谋面之臣父,不过愿肝脑涂地,以报臣母恩人,以赎臣母罪业。有成功日,真相昭白,臣虽盘水加剑,受王法显戮,臣母或可得安乐涅槃,或可免下无间地狱,轮回永不得解放。”
定权淡淡笑道:“早该想到,孝敬皇后就是那之后沉疴。”
许昌平泣血道:“臣罪丘山,万死莫赎。然今时今事,不敢殒命以害殿下大业。望殿下早下决断,时至而行,殿下践祚之日,即臣以死报殿下大恩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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