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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和离开时,主动送她出去,默默陪她走段,想对崔白婚事稍作解释。很艰难地刚开口,说出个“崔”字,她便即刻阻止说下去。
“怀吉,没关系,都明白。”她那温柔微笑着,仿佛需要安慰那个人是,“你跟回去,带个礼物给嘉庆子……把礼物搁在苗娘子给她嫁妆中就好,不必说是送。”
到她阁中后,她摒退宫人,然后进入内室,在其中找许久,然后取出个锦盒递给。打开看,发现是件鲜艳红褙子,缂丝织锦,织理之美,宛若天成。霞帔遍绣如意云纹宝相花,绣工精绝,粲然夺目。
那是都中新娘所穿嫁衣样式,工细至此,显然是秋和亲手制成。
们都出门相迎。秋和气色仍不好,单薄得像个纸糊人儿,走起路来也步履飘浮。苗贤妃见秋和便双手挽住,嗔怪道:“妹妹脸色还是这苍白,怎不留在阁中好生将养?若要与说话,派个人来叫过去便是,何须劳动大驾亲自过来!”
秋和微笑道:“现在好些,想自己走动走动,天天躺在床上,闷都闷死。”
苗贤妃作势掩她口,迭声道:“呸呸呸!好端端,别说那样不吉利字眼!”
秋和只是笑,看见,又很高兴地与寒暄,并问公主近况。
待进到厅中坐下,她看见苗贤妃适才没有收起账本,便笑问苗贤妃为何自己算账,苗贤妃便提起嘉庆子要出嫁之事。暗暗叫苦,很担心会引出崔白名字,而事实也确这样顺势发展。
“嘉庆子下个月就要出嫁,想必来不及细细绣嫁衣,不如就把这件送给她罢。”秋和说,还是浅笑着,但低眉垂首,没有让看见她彼时目光,“只是这件衣裳做好些年,也不知跟坊间比,花样有没有过时。”
秋和问嘉庆子未来夫君是什人,苗贤妃立即回答:“是个京中有名画师,濠梁人,虽然比嘉庆子大十几岁,但人据说还不错,模样性情都挺好,画得手好花鸟,如今也有些身家……”
秋和笑意开始滞涩。默默听许久后,她终于问苗贤妃:“这位画师名字是什?”
“崔白。”苗贤妃回答,反问她,“你听说过?”
秋和瞬瞬目,适才僵硬唇角又扬起个柔和弧度:“有些耳熟,但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苗贤妃浑然不觉她这些细微表情驿动,笑道:“定是听官家或皇后提到过。崔白这有名,他们定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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