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不会有失礼之举,但万口籍籍,传相讥议,浮谤滋生,在所难免。故臣恳请陛下保全公主姻缘,不使驸马补外,至于梁怀吉,即便不加诛杀,也应依旧放逐,如此方可清除流言,公主清誉亦不致受损。”
此言出,即有多名言官附议,都要求留下李玮而放逐。今上摆首,道:“公主是朕女儿,朕比你们中任何人都要关心她名节。如果怀吉真做过有损公主清誉事,朕会毫不犹豫地杀他。怀吉之于公主,亦师亦友,岂如你们想那般不堪。何况,他又是内臣……他与卷书画、束鲜花、炉香烟并无不同,不过是公主不愉快生活中所能找到点慰藉……”
提到公主不愉快生活,他目光愈发黯淡,低眉凝思须臾他又抬头直视众臣,说几句令所有人惊讶话:“兖国公主婚事,是朕所下着昏招。朕曾经以为这是个最佳选择,既可报答章懿太后之恩,又可让你们都满意,但没想到,却害苦朕女儿……既然事与愿违,结果如此,那朕也只能设法弥补这个错误……”
他坦承自己为公主安排婚事是昏招已足以令人惊异,而其后竟又说如此许婚是为“让你们都满意”,显然暗指公主婚事涉及朝廷政事,他选李玮这样个在朝中全无根基人,也是为协调朝中千丝万缕纠缠不清党派利益。直言至此,难怪殿中*员都睁大眼睛,不顾君臣礼仪,个个都去窥看今上表情。
而最先回身应对还是傅尧俞。在今上意欲进步说出弥补错误决定时,他截住今上话头:“陛下何曾有错!陛下选李玮尚主,完全是为赐殊荣予舅家,以报章懿太后顾复之恩。当时天下闻之,皆争相传颂,无不感叹陛下仁孝,并劝儿曹效仿,国人莫不以孝义为先,此风至今犹存,可见陛下抉择之英明。因此,陛下更应不改初衷,不使李玮危疑,以全初宠;不使怀吉侥幸,以严后戒。何况,陛下几位小女依次长成,举动必以兖国公主为榜样,陛下不可不在意。臣望陛下精选宫嫔,以道理磨切公主,让她收敛性情,安于其家。如此,陛下对章懿太后之孝心增广,而朝中坊间对公主浮谤也将平息。”
说完,他对今上顿首再拜,“臣肺腑之言,望陛下三思;区区关心,冀陛下加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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