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不知
“玄……玄珠大人!紫辰大人!”婢女们下子慌手脚,急匆匆地跪下磕头,时间什借口都想不出。
玄珠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左紫辰就在身边,她这时竟有些不敢转头看他,只觉自己挽住那只胳膊慢慢变得僵硬,然后,他把甩开她手。
玄珠心中猛然冷,低叫:“紫辰,她不过是个奴才!”
左紫辰没有说话,弯腰将覃川嘴上布条小心除下,见她唇上满是血渍,不由轻轻用指尖擦去,把将她抱起来。
玄珠在身后高声叫着他,左紫辰恍若未闻,像是真要永远离开她似,步步往前走。玄珠心底感到种突如其来、无尽恐惧。她直都在恐惧,哪怕抱得再紧、靠得再近,他好像也不会是她。终究有天,他会像四年前那样离开自己,无论她怎样哭叫,他留给她也只有个冷漠背影。
覃川在剧痛中晕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弄醒,身体冷到极致,皮肤上刺痛发麻,她眨眨酸涩眼睛,眼前切都在晃动,血般红,什也看不清。
那几个婢女在小声交谈:“真不会出人命吧?这样子丢出去只怕也活不过三天……”
“怕什?要死也是死在外面,只要不是在山里丢命,谁也管不着。”
“想不到这奴才骨头倒是很硬,叫都没叫声,倒有些不简单。”
直在外面守门婢女突然敲敲门:“上香快结束啦!赶紧,把她丢到山下!别叫旁人看见!”
她痛恨那个背影,比痛恨死亡与耻辱还要更加深、更加沉。
她声音陡然拔高,竟变成尖叫:“左紫辰!你不要逼!你忘?是救你!是直照顾你!直陪着你人,是!”
他终于停下,却没有回头,只低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覃川在半梦半死境界中不停辗转,耳边听见左紫辰声音,她突然睁开眼,眼前仿佛血雾笼罩,他脸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其实是看清。这张脸,也曾在晚霞中微笑,也曾宽容地放任她小小任性,也曾……在雨中流着血,冷冷地说:“姑娘,不认得你,请你离开。”
覃川在朦胧中,只觉那几个婢女七手八脚,胡乱把她抬着出门。阳光晃眼,她本能地眯眯眼睛,似乎又清醒几分。手指上那蚀骨焚心剧痛令她又出层冷汗,仿佛全身肌肉都在因为那可怕疼痛而抖动。
她几乎又要晕死过去,这般死去活来折磨,毫无停息地凌迟着她。她终于从喉咙里发出声如同哭泣般短促呻吟。
婢女们小心翼翼地抬着她出门,四处看看,弟子们还在上香,那些做活杂役们平日也不会靠近玄珠府邸,趁着没人,赶紧往外围西首落英崖奔去。
当年山主就是在落英崖上羽化成仙,山崖并不高,只是有些陡坡,手无缚鸡之力妇孺摔下去也不会丧命,最多就是顺着坡子直滚到半山腰。至于覃川摔下去之后,能不能遇到好心人救助,那就看她命。
不过玄珠今天运气显然极不好,婢女们出门才走不到刻,便见迎面走来两人,正是左紫辰与玄珠。今日上香散得很早,婢女们没摸准时间,竟然在路口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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