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云路回到自己院落,路过弟子们本想与他打招呼,因见他怀里抱着个狼狈女子,脸色黑得好似别人欠他几万两银子,便谁也不敢说话,躲得远远。
覃川两只手,除拇指之外,其余八指骨头已尽数被绞碎,人也始终昏迷不醒。这样严重伤势,放在山外,就算治好,也是个终生残疾。傅九云小心将她放在自己床上,待要急着看伤势,却又怕动作大弄得她更痛苦,斟酌半天,才极轻柔地托起她手腕,查看受损手指。
院墙上依稀有人影晃动,像是有个人在偷偷朝里面张望,傅九云心中恼怒,长袖挥,数道寒光便疾射出去,厉声道:“鬼头鬼脑做什?”
好好面墙被他打碎半,那人摔下去,疼得大叫,听声音居然是翠丫。
她好容易爬起来,赶忙跪在地上磕头:“九云大人恕罪!奴才并非有意窥视!奴才只是担心川姐……”
从何处生出股气力,挣扎着口咬住他衣服。酸涩剧痛双眼死死盯着他那双紧闭眼,个字个字,说得慢而且模糊:“左紫辰,你连自己眼睛为什会瞎都忘……不要让……从头到脚再鄙视你次!”
他身体下僵住,过很久,才轻道:“你……你说什?”
覃川稍感痛快地松口,朝玄珠那里看眼,眉宇间似有快意,可是很快又晕死过去。
左紫辰默然地怔良久,心中好似有惊雷,个接着个劈下,那模模糊糊过去依然笼罩着层厚厚雾,无论他怎样想突破,也不能看清分毫。
定半晌,他终于还是迈步朝前走去,玄珠尖叫道:“左紫辰!你回头!你看着!你再走步,定会杀这奴才!”
傅九云却不说话,走过去将她直接提,丢进屋内:“你先照看她下,替她换个衣服,注意不要碰到伤口。”
翠丫本来听说覃川夜未归是因为被傅九云带走,倒也不怎担心,刚才不知怎又听人说玄珠大发脾气,把四个贴身婢女赶出去,婢女们走时候万分不甘心,大嚷大叫,把玄珠怎吩咐她们折磨覃川事都说出来。翠丫大惊之下,又不敢去找左紫辰问,只得偷偷摸摸地来找傅九云,谁想遇个正着。
她见覃川不知死活地瘫着,顿时吓得大哭,回头要找傅九云,他却已经不知去哪里。
翠丫抹着眼泪,胆怯地把手放在覃川鼻下探探,见她还有鼻息,不是死,颗心才落地。覃川住进傅九云屋子里是很匆忙,什也没带,翠丫找半天,才从要洗衣服里翻出件傅九云半旧白衫,替她把湿淋淋衣服换下,再把头发擦干,然后就
左紫辰猛然转身,冷道:“你是疯子吗?”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人语气浅淡道:“你俩慢慢吵,人还给。”
左紫辰只觉怀中轻,覃川早已被另人轻轻抱走。他初时愣,本想出手抢夺,忽见那人是傅九云,他抱着覃川,早已飘然远去数丈距离。左紫辰便停下动作,顿片刻,长叹声,也自走。
玄珠在后面又叫着什,依稀还听见哭声,他只觉心中烦闷,却始终没有回去。玄珠疯狂行径,他感到又震惊又熟悉,仿佛从很久前就知道她会做这极端事。
他究竟,忘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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