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云想
想：“你说，
要是方才救下她，上天会给什
责罚？”
眉山君摇头：“
那天，她
脸比晚霞还要红。傅九云觉着，漫天晚霞仿佛都被比下去。
可她如今香消玉殒，就在他眼前。
傅九云在眉山居逗留很久，每日只是闷头喝酒。眉山君在这方面不甚通，既然他说不是喜欢三公主，那必然是因为见到有女人死在面前，所以心里不快活，于是不时拿话与他做排解。
后来傅九云只问
句：“她可有转世？如今是投胎在何处？”
眉山有小乌鸦做第三只眼窥视人间，很快便得确切消息：“如今投胎去西方齐光国，还是做女子。不过命不大好，只怕活不过十七岁便要病死。”
去到处战场。那里鏖战正酣，硝烟四处弥漫，血腥臭气冲天。他情不自禁皱起眉头捂住鼻子，无奈问他：“这是做什，来这种地方？”
傅九云并不说话，只是指指南边。那里有几架破旧战车，七七八八尸体倒地，战车上架着大鼓，只有个纤弱、满身是血少女还坚持着奋力擂鼓，高声叫嚷鼓舞士气。她几乎成血人，还不停地有血从那单薄甲胄里层层渗透出来。可是擂鼓动作还有呼喊声却阵强过阵，至死也不放弃。
“这些日子待在南边周越国，做些替人作小像赚钱行当。这女子是周越三公主，与她……无意相识。如今周越为蛮族侵略，几近灭国。你替看看她命数如何，还能活下去吗？”
眉山君大吃惊：“你要救她？万万不可！这女子眉间满是黑气，顷刻间就要命赴黄泉。你救她就是逆天道，必然遭罚！”
傅九云眉头拧紧，再也没说个字。眼睁睁看着三公主流尽体内最后滴血，缕香魂幽幽离体，为阴差们勾走。
于是傅九云走，这去又是近百年，在暗处看着她体弱多病模样，偶尔想要出手相助，想到这是有逆天道行为，只好把冲动压下去。
这少女不知造什孽，接着投胎好几次，没次好命。不是多病就是贫穷，要就是被夫家虐待，早早夭折。
他觉着自己是想看到她能有世幸福模样，至少有次是笑着死，好像那样他就可以安心些。
可她就是那惨，这世难得嫁个好夫君，却在回娘家路上被山贼杀。眉山君赶来找他时候，正见到他坐在云端马车里，无奈又忧郁地看着她被阴差勾魂。
“你这样成天看着别人也不是个事。”眉山君比他还无奈，“你是怎？日子过得无聊，所以观察起旁人轮回？”
眉山君见他神色阴沉，心里微微有些然：“九云，你喜欢她？”
傅九云像是惊醒似，犹豫下，摇摇头：“也不是……只是，有些不忍……”
当日他在护城河边为女子作小像，三公主扮作男人来找他，笑靥妩媚，神态天真，实在是个很可爱女子。她来并不是为夜奔，不过拿着他幅画，很认真地问他：“为什你名字叫傅九云，可画上印鉴却是公子齐三字？”
头次被人问这种问题，傅九云难免失笑：“上古有画圣平甲子，为何他还有个名字叫姜回呢？”
三公主恍然大悟，这简单问题，她居然还巴巴跑出来问人，丢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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