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命不久矣,雍理要随他而去,雍理没办法独活……
这问答如道道闷雷,砸在沈君兆心头,震得他五脏六腑都挪位。
他很想睁开眼,很想看看雍理,很想告诉他……告诉他……
“你们都爱彼此,可你们知道彼此想要什吗?”
“你珍重他,他珍重你,你们为什都不懂珍重自己?”
倘若他不是雍理异母兄弟,那他们这些年……
这年算什!
他推开雍理,不惜性命结切,为是什?
若他们不是兄弟,那雍理为什要遭遇那多磨难?为什要连番受天谴?为什会而再再而三深陷险境?
沈君兆心神巨震,等他再凝神细听,听到更加让他悔恨终身事。
沈君兆心口疼:雍理瘦吗。
“你认做义姐,阿兆怎办?”
“你俩好不容易不是兄弟,怎还又要做回兄弟?”
沈君兆怔住,为听到话错愕不已。
她在说什?她在胡说八道些什!
这女子该是彦君玥,她已经醒吗。
雍理和她……在起吗?
雍理已经把他忘吗?
他应该高兴才是,这不正是他所求。
从知道他们是兄弟那天起,沈君兆只有个想法——
雍理对他好他感受得到,他能做只有加倍对他好。
雍理爱他他感觉得到,他唯有更加爱他。
至于这份爱会不会伤到他,他不知道。
珍重自己……
他这样人,值得被珍重吗。
沈君兆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意识聚拢那刻,他以为自己只剩魂魄,漂浮在黑洞洞空间里,能听到些什又好像听不清。
直到那魂牵梦萦声响起:“朕……”
雍理。
沈君兆心砰砰直跳,急于看到他。
“连所爱之爱都无法守护,谈何守护所爱!”
沈君兆很久很久都没回过神。
彦君玥说这些,他从未想过。
爱个人到底是怎样?
他不知道。
“便是不通医理,也知道你命不久矣。”
“所以说你会随他而去。”
“没办法……”
“没办法独活?”
“……嗯。”
他和雍理怎会不是兄弟?!
紧接着彦君玥说更详细,妍族秘密,无法异族生育体质,只有亲骨肉才可以用血续命事实……
沈君兆字句地听着,只觉周身血脉激涌,恨不能立刻睁开眼,连声质问。
怎可能?
怎会这样?
还他锦绣江山,看他娶妻生子。
他此生无忧,他死而无憾。
如此看来,他死得其所。
很快他又听到彦君玥声音——
“你瞧你瘦成什样子?再不吃饭,风都能把你吹跑。”
雍理温软声音响在他耳畔:“朕喜欢你。”
雍理喜欢他,喜欢这样他。
沈君兆没有醒过来,尚可思绪却是生中最清明时刻。
他回顾自己这十九年,从记事起他就在渴望爱,得到只有浓浓恶意,他“母亲”直到死都
如果死后还能化作魂魄陪在他身边,那他……
个陌生女子声音响起:“你吃过饭吗?”
沈君兆心落沉沉。
只听雍理又道:“会吃。”
女子又说什,沈君兆有些听不清,他心神恍惚,明明没身体,却觉得胸口处阵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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