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玩得尽兴,日落回程时,陆霖早已疲累不堪,趴在陆桓城怀里呼呼大睡,嘴里还叼着根没吃完小糖人儿。
晏琛抱着陆霖去沐浴,小胳膊小腿洗得干干净净,陪他块儿钻进床帐,鼻尖对鼻尖地笑,相互贴着耳朵说阵悄悄话。父子俩在被褥底下挠来
“那倒没有。”阿玄抱臂倚门,歪着脑袋,朝他咧嘴笑,“只是大清早跟只竹妖白日宣*,挺不要脸是不是?”
陆桓城当场噎住,脸上忽青忽白,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阿玄满脸幸灾乐祸,轻飘飘地又补句:“喔,对,你们还有孩子,那更要小心。要是被笋儿瞧见,那不光不要脸,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说着“嘭乓”两声,极其利落地甩上房门。
结果这天,陆桓城和晏琛当真没有白日宣*。
陆氏兄弟二人在外厅无言静坐,彼此脸色都很糟糕。
方才陆桓城正准备整肃家风,刚开个头,阿玄那声嘹亮吆喝出来,他后面几句全给堵在嗓子里。当哥哥上梁不正,想骂人骂不出口,当弟弟下梁更歪,想挨训迟迟不至,两个男人万般窘迫,只得闷坐饮茶。
片刻之后,阿玄掀帷帐出来,晏琛跟在后面,张脸红若晚霞。
陆桓城连忙起身相迎,而晏琛低垂着眉眼立在原地,不肯上前亲近。阿玄笑吟吟地推他把,他脚下记踉跄,迎面扑入陆桓城怀中,却又很快避嫌地挣开。
陆桓城怀中空落,诧异道:“阿琛,怎?”
倒不是阿玄挖苦起效果,而是陆霖见晏琛身子痊愈,欢天喜地地缠着两位爹爹齐去集市游玩。陆霖自懂事起就眼巴巴盼着能被晏琛牵小手出去逛,如今心愿得偿,兴奋得看什都平添九分趣意。
三人先去南街瓦舍消遣,勾栏里笙歌鼎沸、锣鼓喧天,演段走索爬竿翻筋斗猴戏。又去茶馆品春芽,台上说书先生指弹三弦,讲段不知真伪前朝秘辛,词句抑扬顿挫,说是幼帝韬光养晦十二年,临朝慧眼辨忠*,剑斩杀,血溅殿前。
陆霖尚是孩子心性,沉浸在豪情万丈朝堂故事里久久不能自拔,出茶馆也惦念不忘。后来瞧见路边有卖小竹剑,闹着非要陆桓城给他买。陆桓城不允,陆霖就闹,待闹过三遍,索性赌气凭空消失。
晏琛拗不过,只好掏出几枚铜板,把小竹剑连同亲儿子起买回来。
陆霖得小竹剑,兴致勃勃化回人身,骑在陆桓城脖子上挥舞着大肆比划。三人穿过熙攘人流,离开长街,又去烟柳长堤走趟。陆霖看到临湖有人在放纸鸢,喜新厌旧,向爹爹们讨来只长尾彩雀,也奔来奔去地放到天上。
这感觉……仿佛老鸨送个心气颇高清倌过来,那清倌却死活也不肯屈就于他。
阿玄自然明白晏琛是羞涩,便择几个含蓄字词,把精气固灵之事大致与陆桓城说遍。又随口道,夜春宵怕是不够,回去之后晏琛要是难受,少不得还要多渡几回精。
陆桓城后悔莫及,只恨之前婉拒晏琛求欢,竟害他白白受许多苦,当场就把抱起晏琛,急着要带他回苍玉轩去。
“哎,别急啊。”阿玄在后头喊,“还没到晚上呢。”
陆桓城止步回头:“晚上才能渡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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