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委屈地抬起头来,想向阿玄倾诉心里苦处。他用迷离眼睛呆呆瞧会儿,忽然记起冤有头,债有主,正是这只狸子害得他难产而亡,时怒火攻心,抄起只酒盏狠狠砸过去,“乓”地砸歪阿玄耳朵:“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使坏,要不是你作梗,……嗝……哪会生得那辛苦?阿玄,你多漂亮只狸子,心眼……嗝……心眼怎这坏啊?”
阿玄吃痛,揉揉耳朵,软若无骨地滑坐下来,胳膊把晏琛勾进怀里:“错嘛……竹子,错……”
说着凑将上去,伸出舌头要舔他。
舔两口,满嘴头发,阿玄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人形,不宜用舔舐表达安慰,赶忙把舌头收回来,改用脑袋蹭弄。
晏琛酒后闹脾气,性子着实犟得很,说什也不肯原谅他,推搡着要他滚出藕花小苑。
晏琛茫然地摇摇头,打出个酒嗝:“不知道啊……天生就是,嗝,就是能生笋……”
“这太不公平,也想生啊!”
阿玄摸摸肚子,幽怨长叹,低头往酒盏里噗噜噜地吹气泡:“只要怀猫崽,桓康就不会成天当书呆子,会每天都围着转,陪起带孩子,还蒸鱼给吃……竹子,你说是不是该去求个仙方?”
“唔,是该求个仙方,最好求个能生女儿……”
晏琛醉得稀里糊涂,半天才迟钝地点点头:“笋儿整天跟讨妹妹,要是再生个男孩儿,他就该哭……”
水里扑腾。
晏琛总觉得不对,面露迟疑:“……是吗?”
“是啊!”
阿玄睁着眼睛说瞎话,笑容灿烂地向晏琛点头,余光看见那老鼠狼狈游到对岸,哗啦挣出水面,拖着截湿淋淋小尾巴,沿着小苑墙根溜烟儿窜不见。
老鼠销声匿迹,而莲叶间碧波徐徐,十几尾红白锦鲤正穿行如织。
阿玄劝半天仍不顶用,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本彩页小册塞进他怀里,示好地求饶道:“喏,这个很
阿玄脑袋歪,“哐”地磕翻酒盏,佳酿倾注,在桌案上蔓延开大片。
夏日午后,竹荫下熏风拂面。
藕花小苑静悄悄,晏琛与阿玄个坐地、个伏桌,都歪头搭脑地打着盹,耳畔依稀传来小瀑从山石洒落寂寥水声。
阿玄问:“竹子,生孩子疼吗?”
“疼啊,怎会不疼……疼得都快死……”
猎物没,食材尚在。
阿玄心情大好,趁着晏琛不注意,偷偷捞起条最肥去厨房蒸,撒上葱姜蒜末,再浇上层汤汁,出锅时满屋鲜香芬馥。他嫌光吃肉不够滋味,又拐道去自己床底下挖出坛美酒,抱回藕花小苑,在竹荫处支起方小桌,佳酿配佳肴,大快朵颐。
晏琛不沾酒,便陪他块儿吃鱼,才动几筷子就被下套。
阿玄指着那坛“千年忘忧”信口雌黄,说是他用霅川水与鲜梅子自行酿,薄酒而已,百盏难醉。晏琛不疑有诈,接连七八盏灌下去,醉得头晕颈酥,面色酡红,眼前叠起层层发虚重影,坐都坐不住,浑身热汗地跌倒在桌旁,扶着根翠竹不停喘气。
罪魁祸首阿玄则无精打采地伏在桌上,郁闷道:“竹子,你说……明明们都是妖精,为什你能生笋,却生不出猫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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