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家风清正,董大公子是正人中君子,从来不到处鬼混……人家只不过在城外养个“红颜知己”而已。
说来也巧,看今年要大选,该红颜就在年初吹场风,识相地香消玉殒。
据说董公子为她,可伤心坏,足足戴三天白玉发簪寄托哀思。
除日常做作侯爷,奚平也没见识过什正经娇花。反正他想不通大活人是怎让场风吹凉——金平冬天又不冷。
他倒是觉得另个版本听着更可信:据说那红颜是被碗打胎虎狼药送走。
天之内,两次被人间行走点名召见,奚平简直怀疑有人往他们家祖坟里插根号炮,不然哪冒这多青烟?
天机阁第二次上门,味道就有点不对。
清早态度还很慈祥赵誉仿佛不认识他,公事公办地将他去哪、见什人、跟谁说几句话都盘问过来,让旁边个御林军事无巨细地记,会儿要对照着挨个找人查证。
那银腰带庞都统双眼刀子似,从他身上刮几个来回,好像要将他五脏庙门都剖开审视。
奚少爷是个顺毛驴,不舒服准尥蹶子,尤其这个姓庞方才还将他从墙头上掀下来过——于是他面无表情地以目光回敬,挑衅似直视庞都统眼。
“不喝这个,给口酒。”奚平推开小厮递上来安神汤,方才纸钱来敲门,他就想着怎泼火油跟它们决死战,这会儿回过味来,才发出身冷汗。
画舫渡口王保常死相,他只是听说,没亲眼瞧见。可那几个大活人被纸钱裹成肉泥情景他看得真真,再大心也没压住肝颤。
这会儿身和心起冷下来,奚平心里也纳闷——怎又是他?
头天画舫渡口还能说是巧合,毕竟鉴花会热闹,什香臭都跑去玩。
可这鸿胪寺卿家董公子又是怎回事?
不过他听出他爹这是把他往外摘,便管住自己嘴,没贸然拆台。
赵誉不动声色地顺着永宁侯话叹道:“确实可惜。”
庞戬却压根没听见似,仍是盯着奚平,问道:“可否探探世子
庞戬被他瞪,却笑。
这看起来挺不好惹男人居然长对笑眼,和颜悦色地问道:“世子与那两位死者熟吗?”
奚平:“王思笃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董子瑞不熟。”
“董大人府上郎君生丰神俊秀,在国子监读书,从不和这些不肖东西厮混。”永宁侯适时地插话,又指着奚平道,“总说,但凡这孽障能有人家分,让老朽少活几年都行,谁知……谁知董家竟能遭这种祸事!都说他家大郎今年十拿九稳是要入仙门……唉,这岂不是要坑死爹娘吗?”
孽障奚平把眼皮耷拉,在眼皮遮盖地方翻个白眼。
这尸早不诈晚不诈,偏偏在丹桂坊跟他打完照面才亮嗓子……莫非他“余甘先生”美名已经传到九泉之下,连僵尸都专程在这等着唱出给他品鉴?
这时,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进来报:“侯爷,天机阁右副都统带人上门!”
永宁侯愣,略带犹疑道:“请。”
他说完,又伸手推奚平肩膀:“进去看看你娘和老太太。”
奚平还没来得及应声,那小厮又道:“尊长特意说,还要……要见咱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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