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亭主人说声“行”,又搬把长腿塑料凳给他:“坐着吧,大热天,都不容易——你是干什工作?”
骆闻舟把汽水瓶子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晃两下:“是警察。”
书报亭主人条腿跨在报亭那小小门槛上,听“警察”俩字,他整个人都僵住,好会才回过头来,摘下老花镜折好,嘴角微微颤抖着,压低声音说:“已经办过‘撤管’,z.府也批准。”
“知道,”骆闻舟说,“郭叔,没别意思,就想跟您聊聊二十年前菲菲案子。”
书报亭主人正是郭恒。
二十年间,莲花山经过场挫骨换皮似整修,俨然已经改头换面。街道与建筑首尾相连,风格是统致“现代化”,比城里还要气派,唯有路边树还没来得及长成绿荫,依稀透露出点浓妆艳抹下仓促。
骆闻舟开着车转几圈,才找到那个不起眼书报亭。
个男人戴着花镜,正佝偻地坐在报亭里看摊,这男人说是中年也行,说是老年也行,要是单看脸,大约是还没退休年纪,但周身已经透出股沉沉暮气,像在苟延残喘。
正是下午最热时候,街面被太阳烤得冒油,骆闻舟把墨镜推到头顶,走到书报亭前:“拿瓶冰镇汽水。”
书报亭主人闻声,把正在看书扣在边,弯下腰挑瓶结着厚厚白霜冷饮递过来。
郭恒杀吴广川,随即因故意杀人罪入狱,后经减刑,在两年前刑满释放,工作自然是丢,二十年过去,物不是、人也非,父母亲人们走得走、没得没,妻子也早在他动手杀人前就已经和他离婚,他无亲无故、孑然身,回到已经面目全非莲花山……区,做些小生意维持生计。
“没什好聊,”郭恒脸色沉下来,“人都死二十多年,害她凶手是亲自送上路,判也判,牢也坐,就这些,你还想知道什?”
骆闻舟试着放柔声音:“是这样,您看也不是闲得没事特意过来揭您伤疤,们现在遇到起案子,也是小女孩失踪,有证据表明可能跟当年事有牵扯……”
郭恒冷冷地问:“什牵扯?”
“女孩,十岁,失踪时候穿着碎花连衣裙,失踪后第三天,嫌犯给女孩父母寄段录音,里面除女孩哭喊,还有段杂音,像是有人晃着个装有小铃铛铁盒。”骆闻舟知道对方满心戒备,因此尽可能真诚地直视着郭恒眼睛,剔除所有不相干描述,用最短话把事说明白,“经历过当年那起
骆闻舟步迈进书报亭遮阳伞下,拧开瓶盖,口灌大半瓶下去。
他已经加班加点地跟各种老同行斗智斗勇天,撑着陆局面子,打着询问旧案旗号,旁敲侧击着对方是不是有什可疑地方,大家都是个系统出来,套起话来也都是个套路,你来往,各种场面堪比电视剧里宫斗现场,着实心累。
这会骆闻舟脑子里都是木,目光呆滞地把自己喝个透心凉,靠在大遮阳伞下放空。
书报亭主人见他时半会没有要走意思,就探出头来问:“哎,小伙子,这还有冰棍,你吃不吃?”
骆闻舟摆摆手:“喝肚子气,吃不动,在您这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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