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二十号监控时,测速摄像头显示大货车速度已经接近每小时百四十公里,明显超过限速,随后,那货车司机就跟瞎样,以这个速度狠狠地追前车尾,第二十号监控完整地拍到追尾全过程,当时那撞惨烈,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看得人胸口“咯噔”下。
骆闻舟:“肇事司机人呢?”
“死,还没送到医院就没气,”老邱说,“行车记录显示他已经开着这辆车跑十个小时,妥妥疲劳驾驶,如果不是死者家属直闹哄说是谋杀,个人看完这个监控,感觉这事其实挺简单,就是这个肇事司机疲劳驾驶睡着,脚直踩在油门上没松,让这车直加速,‘咣’下——都完蛋。”
骆闻舟问:“这司机是什人?有前科吗?”
“司机叫董乾,四十九周岁,就是个给人跑运输大货司机,刚才过来个认尸,是他们个车队,说这董乾是个挺老实人,在这条路上跑也有小十年,从来没出过事故,哪那些有前科违法犯罪分子四处乱窜啊?再说你看他那样也不像是能跟宾利扯上关系,夏利还差不多。”老邱接过骆闻舟给烟,“骆队,你说那家属靠不靠谱?不会是那些有钱人想博眼球、博新闻吧
老邱,往哪看?这呢!”
负责处理这起事故交警姓邱,又是骆闻舟熟人——骆队熟人满世界都是,遍布三百六十行。
费渡冷眼旁观,认为骆闻舟这样人,定是从小成长在个非常宽松且开明环境里,年幼时候,享受过毫无保留宠爱和关注,才能在他经历风霜雨雪、见识过人心险恶,甚至出于职业需要,变得精明又敏锐之后,骨子里依然对整个世界敞开着怀抱。
有时候往大街上站,看那些经过男女老少们,感觉每个人都差不多,你穿着衬衫长裤、也穿着衬衫长裤,低头看,路边散步退休老人和金发碧眼外国人踩是同个牌子运动鞋,几乎让人有种“这是同个世界”幻觉。
活在阳光下人想象不出旁边磕牙打屁小伙伴遭受着无法挣脱并习以为常折磨,抑郁深重人不能理解那些呼啸而过人竟真不是强颜欢笑。
就像此时,他和骆闻舟站在起,乍看,好像他们来自同国。
皮囊往往把真相藏得滴水不漏。
“你要说这个事到底有没有什内情,那就得你们查,反正如果让看,觉得就是起后车全责交通事故。”交警老邱招呼他们去看监控,“这辆宾利就是周峻茂车,从机场出来,路正常行驶,司机开车挺规矩,这都没问题。肇事大货从‘北元桥’进来,们从北元桥路口那个监控开始编号,编成号。”
老邱把高速上密密麻麻摄像头按编号排好,挨个放给他们:“当时机场高速这个方向车不多,从第四号监控开始,大货就跟宾利开在同个车道里,辆车中间曾经有过几辆其他车,先后超车过去,走到十六号监控这里,这辆大货和前车就什都没有,但车间距还是挺安全。然后你看——”
大货车在通过第十八号监控时,和前车距离突然明显减小,再仔细看,发现它在非常均匀地加速,好像司机踩在油门上脚忘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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