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身变,成个正常女人和正常母亲。
当年冬天,她甚至动手给魏谦织件毛衣,那件毛衣他只穿冬天,由于个子长得太快,第二年就穿不下,却直被魏谦珍而重之地收在柜子里,因为那几乎是他童年收到唯件礼物。
都说六七岁孩子到处滚、狗都嫌,可魏谦六七岁时候乖顺得就像条狗样,他句废话也不多说,个要求也不提,如果大人不主动给,他就绝不开口问大人讨钱,学校里有时候有点
有那好几次,魏谦把耗子药都买好,准备下在饭里,跟她同归于尽,不过最后还是没下成,因为那女人偶尔试图当个妈时候,会用柔软胳膊抱着他看会电视,高兴还会温声细语地在他耳边跟他说几句话。
如果夜里收入不菲,她还会在早晨回家路上给魏谦买两套煎饼果子。
这种情况虽然弥足珍贵、可遇不可求,却总能让幼小魏谦受宠若惊,每到这时候,他就不想杀这个女人,因为他也会想起来,这女人是他亲妈。
他亲妈比他生中见过任何女人都要漂亮,然而丝毫没有给他带来点荣耀。
可全世界毕竟只有这个人是他亲妈,杀,就没,他舍不得。
涂地怀孕生下魏谦。
因此理智上来说,魏谦理解为什从小他妈就不待见他,他觉得自己生下来时候,她没有直接把自己掐死,就已经是激素作用……激素才是人类生命奇迹。
更不用说她还勉勉强强地把他拉扯大。
可尽管这样,魏谦依然打心眼里恨她。
天天恨,打卡似定时定点地恨,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
他们俩就这样,彼此仇视又相依为命地活下来。
魏谦五岁时候,他妈又嫁回人,继父是个老实人,赚钱不多,没什本事,对这个便宜儿子也不算很热络,但是也从没有虐待过。
后来大概是嫌他在家里碍眼,等魏谦刚满六周岁时候,继父主动把他送进小学校,骑着大二八自行车送他去学校报道。
魏谦管他叫叔。
叔来以后,他妈夜之间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再也不出去鬼混,几乎是立竿见影地洗净铅华,高挽长发,没再沾过滴酒,脾气也好很多。
然而……他又会打心眼里期盼她能给自己点温情,偶尔她真给,魏谦就会感觉到莫大幸福,因此他也恨自己,他认为自己基因不好,天生有那根贱骨头。
女人总是昼伏夜出,她赖以谋生工作古老又传统,在们国家有着数千年见不得光历史。这是份带给魏谦无数“荣耀”工作——他妈是只“鸡”,用这个婊子臭不要脸话说,这份工作好处就是白嫖男人,还要男人给她钱。
魏谦那个强*犯爸终结她整个少女时代,让她从里到外黑个彻底,越发地不知羞耻起来。
而作为颗“鸡蛋”,魏谦童年就是场漫长折磨。
他妈每天晚上都会骂骂咧咧地出门,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来,会用长长指甲把他从被子里活生生地掐醒,如果她心情好,就爹娘三舅老爷起骂他遍,如果她心情不好,还会顺手打他两个耳光,然后身酒气地指使还没有锅台高小魏谦去给她弄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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