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不知从哪掏出根大棒骨,当众跳起钢管舞,桑赞把拉起汪徵手,猝不及防地把她拽进自己怀里,双手托着她腰高高举起,汪徵笑起来,哼出段来自遥远时空小调,与他跳起瀚噶族自己舞蹈。
幸好光明路4号大门已经被从里面封上,普通人进不来。
赵云澜被灌过圈,坐不太稳当,他眼睛已经能看见点东西,但是视线模模糊糊,有点像高度近视状态,
大庆略微低头,良久没有说话。
鸦族长老还是看它眼,过会,又略带不耐烦地说:“山海关外二十里亭,愿意看,你就去看看,别说老鸦故意瞒着你,死人铃铛,带着也不嫌晦气。”
她说完,口中发出呼哨,大群黑鸦冲天而起,往沉如墨玉天际飞去。
大庆在黑暗里垂下头,原地站会,那模样忽然就像是只落寞野猫。
然后阵车灯打过来,它就这悄无声息地跳下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古董街口大槐树上,辆出租车飞快地开过去,多嘴多舌贫嘴司机对他乘客说:“您看,那乌鸦也在那开年会呢!”
黑猫却从角落里悄无声息地走出来,脚下肉垫轻轻地点着地,轻巧地蹿上墙头,数十只乌鸦同时转过头去看着它,排排猩红小眼睛好像不祥灯泡。
大庆站在十步远地方,并不再上前,以示自己没有恶意。
鸦族长老往前步,在人看不见地方,哑声开口、不客气地说:“有何贵干?”
黑猫保持着停住脚步时那瞬间动作,墨绿色眼珠就像两颗真正猫眼石,它眼角微挑,光华幽然,猫科动物特有懒散和优雅在瞬间被到极致,几乎能让人忽略它毛球样可笑体型。
烛龙个眨眼,便是昼夜,转眼就到除夕。
特别调查处除夕之夜灯火通明,人吃盛宴鬼享香火。
老吴终于得以和他白天那位喜欢雕刻骨头同事欢聚堂,高高兴兴地敬对方根香——当然,对方用杯装在骨瓷里酒回敬他,老李这人,总是对骨头怀有某种近乎病态执着。
到后半夜,新年钟声已经响过,喝多撒酒疯人人鬼鬼开始四处乱窜——郭长城趴在桌子上通哇哇大哭,也不知道是为什,哭完,他又旁若无人地坐在个小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拿起块不知道哪找来眼镜布,没完没地擦起自己工作证,擦着擦着,就滚到桌底下,睡个人事不知。
楚恕之、林静祝红和大庆围成个麻将桌,别人桌上手边砝码到猫桌上,会自动变成小鱼干,大庆面色凝重——它只能不停地赢,因为它砝码已经快被自己吃光。
“有个不情之请。”大庆客客气气地说,“想问问长老,几百年前丢失铃铛,为什会在贵族手里?”
鸦族长老端详着它,冷冷地说:“黑鸦族从来报丧不报喜,不近活人近死人,你这话问得好多余,从何处而来?自然是从个死人手里。”
大庆身体紧绷瞬。
过片刻,黑猫又低低地问:“那人死于何时何地?为什?”
鸦族长老尖刻地笑声:“死人就是死人,六道轮回,他前生已逝,今生是猪是狗都没准,你管他死于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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