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楚恕之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目下无尘人。
可见命运有时候之所以无从反驳,是因为它悄无声息。
赵云澜目光冷下来——不过天命不可违也就算,什时候说地府命也不可违?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往后座上扔,对大庆说:“给楚恕之打电话。”
第遍拨号,楚恕之挂断。
“他当初受高人点化走上这条道,可以说是机缘巧合,运气不错,但是并没有拜入对方门下——这也不稀奇,尸道里人大多性格古怪并且离经叛道,楚恕之这样算好,般那群人都不怎能沟通,所以有时才被人们认为是邪魔外道种。楚恕之当年只是被领进门,很多忌讳和规矩他并不知道。”
“沈老师深藏不露,博闻强识,大概也应该知道,尸道修行本体是他自己陵寝,如果修为不高,陵寝被毁还可能会伤及元神,万物修行讲因果,无故坏人修行,恩仇相报是天理昭昭,哪条哪款也管不着。”大庆抱着它小鱼干,不慌不忙地摇着尾巴说,“那时候有人为抓只蛐蛐,追到乱葬岗,令人刨开楚恕之坟,没找着之后,又在怒之下,放火烧他安放陵寝林子。幸好楚恕之那时候已经过地门,正往天关上走,到可以不避白日,离开坟茔地步,本体并没在墓中,里面只是个衣冠冢,总算没伤及根本。”
“怪不得,楚恕之那人脾气比还不怎样,偏激得很,”赵云澜也是头次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尸道缘故,整天不见天日地跟黄土白骨打交道,没人招惹他倒是还好说话,真急六亲不认——后来他把那个人怎着?开膛破肚还是干吞?”
“吊起来放干血,当腊肉吃。”大庆说,“本来这事算那个人咎由自取,谁也管不着,但问题是,令人挖坟那个是个小孩,大户人家,打小骄纵,他办出这事时候,正好差天半,没满七岁。”
这里赵云澜就不是很明白,他有些纳闷地问:“嗯,没满七岁怎?”
赵云澜面无表情地说:“再打。”
打三遍,楚恕之关机。
赵云澜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从钱包里摸出
沈巍轻声解释说:“小妖不能化形或者渡劫中途时候最怕遇到未满七岁幼童,被大人伤可以报复,但是孩子年幼不懂事,有‘天降罪不加垂髫小儿、记功不记过’说法,被顽童抓住打死也就只能认命,胆敢伤他们,都是重罪。他这事三百年前就已经定案,定案不翻,不然……”
不然以斩魂使权限,还是有地方说理。
“老楚也真是。”赵云澜扔下这句,不知该说什好。
修行这事,其实本就是逆天而为,能成功万里挑,天资、勤奋与运气个都不能缺,特别是运气。
要是赶上赵云澜,他就算觉得熊孩子很操蛋,最多晚上托噩梦捣个乱、吓唬吓唬人,毕竟没死没伤,他肯定不至于跟个六七岁小东西般见识——天不降罪于垂髫幼童是有道理,小孩傻乎乎能懂什?各路修行小妖大可以躲开,大不装个死、弄个障眼法糊弄过去,也不是什难事,那些实在躲不开迎头撞见,多半是夙世因果、有人陷害,或者干脆应那句老话,“上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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