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曾有《问石》书,相传是位姓杜
越懒越睡,越睡越懒。
到最后,赫连翊得闲出宫看他时,都觉得不对。
可怜殚精竭虑少年太子,每每到南宁王府随口问句“你家主子呢?”得到答复总是无外乎几样:“已经歇下。”“还未起身。”“在书房小憩。”“在后院养神。”
地点随到访时间不同而时有变动,做事情却只有个主题——睡觉。
时间长赫连翊还以为他生什毛病,特意带太医来看,诊脉时候太子殿下紧张兮兮地在旁边守着,不时问句:“怎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惯缕游魂,或是小孩子正是长身体时候,比较嗜睡,连续好几个月,景七总觉得身上懒得很。
平安觉得他们家这位爷简直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在冬三月,人模狗样地过着猪样日子。
在皇上那告声病,除去偶尔例行请安,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那别家小姐还“规矩”几分。
上世为人,景七心里挂念着赫连翊,从懂事开始,就习惯凡事为他多想几分,先太子之忧而忧,后太子之乐而乐,劳心费力鞠躬尽瘁,简直把没机会孝顺自己亲爹心气儿全用在太子殿下赫连翊个人身上。
到这世,心里执念样人突然没有,空落落,可是也轻松很多。
“这……”太医顿顿,其实进门,不用诊脉,光是观察面色,就知道这南宁王爷好吃好睡屁事没有,不过总不能这说出口,因为会显得他比较没水平,于是胡太医装模作样地摩挲下自己下巴,拖长音,慢腾腾地说道,“《素问》中曾言,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人之七情六欲无不生气,生气则肺腑不调……”
他絮絮叨叨引经据典个没完,赫连翊虽然不明白他说什,却明白景七这“病”水分实在是有点大,于是面色不善地瞟他眼。
等客客气气地叫人将老太医送出去,赫连翊才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问道:“病得不轻?”
景七本正经地说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臣这病症虽然要不命,可也治不好,太医东拉西扯,其实是因为力所不及。”
赫连翊挑起眉看着他:“是什病?”
反正景七想得开,眼下他还小,这大庆虽然说是打根儿里烂,毕竟外面还有个光鲜繁荣壳子在,时半会倒不牌子散不伙,真等内忧外患开始露出苗头时候,太子党也差不多翅膀硬,到那天,就算天塌下来,还有他们扛着呢。
他忽然就明白皇上为什二十年不早朝,人生最适宜不过,不过清欢二字——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来草草吃两口东西,练练字,兴致来题几首歪诗,摆摆棋谱,翻翻闲书,从山水地理志到民间话本市井传说无所不读,看会眼酸就歪在塌上接着睡上会。
据平安计算,自家王爷虽然“读书”时间很长,看起来像是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功样子,可每回进来添茶水时候,至少十之七八,他都是闭着眼拿眼皮“看书”。
实在是将混吃等死发挥到极致。
进王府,好像时间都被拖长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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