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慎敏,知道事情不对,立刻到盛紘面前去求情,可这次不论她好说歹说盛紘都冷着脸,不去理她,偏偏又是在船上,主子下人首尾相闻,她也不好拿出弹琴吹箫西施垂泪那整套功夫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去臂膀。
王氏心里乐开花,脸上却不敢稍有透露,只得苦苦绷住脸皮,不敢当众流露喜色,撑着极是辛苦,她心情愉快,行事也大方起来,待姚依依愈发亲厚,吃穿都照自己亲女置办,停船靠岸就去请大夫来给姚依依诊脉,看看是不是真傻,可惜姚依依不配合,依旧是副病恹恹样子,吃不几口饭,倒成日睡昏沉沉。
盛紘常来看姚依依,每看次就更担心次,每次抱着女儿掂掂分量,眉头都皱更紧些,便催着船夫快行疾走,想着快点到登州,安定下来之后得给女儿好好看看。
初夏南风正劲,由南向北行船十分顺利,待到京津地带,盛紘带着几个幕僚自行下船,走陆路去京城吏部办理升迁手续,还要叩谢皇恩以及拜谢干师长同僚,其余亲眷则由长子领头依旧往北先去山东。
盛紘这走,林姨娘愈发老实,干脆连面都不露,只在自己船舱内教养儿女,船上众仆妇船工及别家船舶驶过,常能听见林姨娘舱内传来朗朗读书声,都纷纷赞叹盛府是诗书传家,果然家学渊源,王氏又气愤起来,逼着长柏也读出些书声来让旁人听听,长柏哥哥为人寡言稳重,听母亲如此要求,顿时小白脸涨成个期期艾艾大茄子。
姚依依曰,茄子更加不会读书。
姚依依睡昏头昏脑,完全不知道过多久,反正等到如兰小姑娘坐厌船,长柏哥哥看完三卷书,华兰大小姐绣完四块手绢时,大家终于停船靠岸,码头上已经有管事带干仆役等着接人,灰头土脸岸上人和头晕脑胀船上人都没啥好说,直接换乘车驾,接着又是颠颠簸簸好几天,还好登州也是靠水近地方,待到盛老太太快被颠断气时候,大家终于到。
姚依依是南方人,不怎晕船,却狠晕马车,吐好几天黄水,几乎连胆汁都呕出来,这次不是装睡,而是直接晕死在个孔武有力婆子怀里,被抱着进家门,根本不知道登州新家是个什样子,等到有些缓过气来时候,已经在炕床上,每次睁开眼睛来,都能看见个大夫在旁边摇头晃脑,第次是个四十岁左右叔叔,第二次是个花白头发老大爷,第三次是个须发皆白老翁,按照中医大夫年龄与医术成正比定律,这大夫应该是次比次高明。
连着请三个大夫,都说盛府幼女病况堪忧,不是医药不好,而是问题出在姚依依身上,她完全没有求生意志。王氏看着小女孩只瘦皮包骨头,心里开始惴惴不安,最近和盛紘刚有些关系缓和,盛明兰又是盛紘亲自抱到她处来养,倘若盛紘回来看到小女儿病死,那王氏真是揽功不着反添堵。
盛紘回来看见女儿孱弱成这个样子,对林姨娘愈发上怒气,白日里处理公务,下衙回府就发落下人,盛府初来登州,无论买人卖人外边都不知道内情,只当是新官上任,内府下人也多有调整而已。盛紘心里有气,避着不见林姨娘,连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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