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珠泪滚滚,哽咽道:“……紘郎!”声音凄然。
王氏火大,下从炕上跳下来,对着丫鬟媳妇吼道:“你们有气儿没有,死人呢,还不把她拉出去!”
林姨娘昂首道:“太太这般不容说话,莫非是怕说出什来?!”
“你满嘴喷什沫子,休在这里胡诌!有什好怕。”
“若是不怕,便在今天口唾沫个坑,把话撂明白,是非黑白老爷自会明辨。”
日将她房里几个得力丫鬟婆子都打发,或贬或撵或卖,还夜夜歇在王氏房里,王氏心里几乎乐开花,拿出来给姚依依补身体人参株比株大,支支塞似萝卜大人参只看姚依依心里发毛。
这边春光明媚,那边却凄风苦雨,林姨娘几次要见盛紘,都被下人拦在外面,不过她究竟不是寻常人,这日晚饭后,盛紘和王氏正在商量着盛明兰病情,几个孩子都回自己屋子,只有姚依依还昏沉沉躺在临窗炕床上,夫妻两个边个挨着炕几,说着说着话题就绕到在登州置办产业事上,突然外面阵喧哗,传来丫鬟们喝斥阻止声,王氏正待打发身边刘昆家去看看,忽阵风动,湖蓝软绸薄帘子被把掀开,当前进来个人,不是那林姨娘又是谁?
只见她全无环佩修饰,头上乌油油绾个髻,竟半点珠翠未戴,脸上未施脂粉,她原就生风流婉转,身暗蓝素衣更映她肌肤欺霜赛雪,双弯弯如新月黛眉似蹙非蹙,腰身盈盈握,似乎今日瘦许多,端是楚楚可怜。
外面传来丫鬟婆子互相推搡打捏声音,显是林姨娘带支娘子军来闯关,盛紘转过头去不看她,王氏怒不可遏拍着炕几:“你这副鬼样子,作给谁看,叫你好好待在房里,你闯进来做什?吵满屋人都知道,你当旁人和你般不要脸呢!你们快把她叉出去!”
说着几个丫鬟就来推赶人。
王氏气胸膛鼓鼓,林姨娘犹自垂泪,屋里时无话,盛紘到底是做官,知道今天不如把话都说明白,便对叫丫鬟去找管事来福,刘昆家十分心活,将屋内干丫鬟媳妇全都叫出屋去,不会儿来福进来,盛紘低声吩咐番,来福领命,回头带几个粗使婆子进来,把干仆妇都隔到正房院外去。
房里只剩下盛紘,王氏,林姨娘,刘昆家并来福共五人,哦,还有昏睡在榻
“不许碰!”
林姨娘奋力挣开,噗通立时朝着盛紘跪下,声音如铁器撞刀砧,脸色决然:“老爷,太太,今日是横下条心,倘若不让说话,就头碰死在这里,好过零碎受罪!”
盛紘冷喝道:“你也不用寻死觅活,打量着素日待你不薄,便学那市井妇人,来做着哭二闹三上吊戏给谁看!”
林姨娘眼泪如涌,凄声道:“这些日子来心里跟熬油似闷些许话要说,可老爷却避着不肯见,心里已是死好几回,可是老爷,您是百姓父母官,平日里就是要办个毛贼,你也得容人辩上辩,何况毕竟服侍老爷这些年,还有养对儿女,如今你就是要死,也得叫做个明白鬼啊!”
盛紘想起卫姨娘死状,光火,下砸个茶碗在地上:“你自己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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