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母正满心惊慌站在贺老妇人里屋中,屋内只有婆媳二人,门窗都是关紧,屋内有些闷热,贺母却依旧觉着背心阵阵发凉。
“你昏头!”贺老妇人掌拍在茶几上,上头茶碗跳跳,“你明明晓得意思,还把今日会客之事告知曹家!你安什心?!莫非你真想要锦儿做儿媳妇?!”
贺母神色慌乱,连忙摇手:“不不不,明兰那孩子是极喜欢,怎会……”说着眼眶热,哽咽道,“可是姐姐她个劲儿求,就……媳妇娘家只剩下这个姐姐!”
“你呀!”贺老妇人恼恨不已,斥道:“就是心软!今日把话跟你说明白吧,们贺家也不是嫌贫爱富之流,倘若当初曹家犯事之前,就让他家闺女和弘文哥儿定亲事,如今便是惹人嘲笑,也认这孙媳妇!可你别忘,当初是他们曹家嫌弃你们孤儿寡母,没有依仗,那会儿曹家架子可大很,口口声声要
吓手足乱颤,不敢置信去看曹太太,目光中尽是惊疑,曹太太避开妹妹眼光,暗自狠咬牙,随即又强扭起笑脸,冲贺老夫人笑道:“老夫人莫不是弄错,家锦儿还未出……”贺老夫人挥手截断她话,顺手抓起身旁曹锦绣手腕子,三根手指正扣住她脉门,然后眼睛盯着曹太太,冷冷微笑。
曹太太悚然想起以前妹妹曾说过,贺老夫人自幼研习医术,个女子是闺女还是妇人,便光看身形就能猜出来,若把脉更是什都瞒不住;想到这里,她顿时汗水涔涔而下,不知所措去看自家妹妹,却见她也是副失魂落魄样子。
见此情形,贺母已是透亮,自己婆婆怕早就有疑心,但碍着自己面子并未点破,可如今却当着盛家祖孙和二嫂面说出来,不但是向外明确表态,更是间接表示对曹家强烈不满。贺母年少守寡,这十几年能安稳度日,抚育贺弘文成才,婆母助力极大,她自来便是很敬服贺老夫人,如今见她显是气极,心里也是害怕。
接下来,众人也没心思赏花,盛老太太托言身子还未全好,便携明兰告辞,贺老夫人拉着她手说好几句话,贺二太太路送到门口,满嘴都是歉意,又把预先备下夏日常用药草装好箱笼带上,才恭敬道别。
上马车后,祖孙俩久久无言。
明兰低头思忖,初识贺老夫人之时,她只觉得这位老人家性子阔直,十分好说话,但现在想来,贺老太爷少年时风流自赏,姬妾也是不少,可几十年下来,愣是个庶子女都没有,如今老夫老妻,贺老夫人更是拿住家老小,说分家就分家,说给贺弘文母子多少产业就多少产业,丈夫儿子儿媳谁都没二话,日子过甚是自在。
今日见她出手,便是杀招辣手,这样个人,怎会简单?!内宅如同个精致隐忍竞技场,能最终存活下来,不是像余嫣然祖母样天生好运气,便都是有两下子!
过好会儿,明兰才叹息道:“幸亏有贺家祖母在。”
盛老太太神色高深,眼神不可置否闪闪:“两家接亲,讲究是你情愿,皆大欢喜,要靠老人家弹压才成,也不是什好亲事,再瞧瞧吧,也不知弘文他娘是什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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