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老爷现下可以松口气?”明兰微笑着给他剥枇杷果。
顾廷烨吃着甜甜果子,见明兰嫩白如椰乳般纤细手指,在金黄清香枇杷果间灵活翻飞,便似手指也香喷喷好吃般,他静静看她会儿。
“庄子里出什事?”
明兰抬眼看着顾廷烨,鼓着脸颊闷闷,歉意道:“原想等你忙完再说。”
“说吧。”男人拧拧她脸蛋,温言道,“有多不起事,说来听听。”
口就是:“佃农们历年拖欠租子,估摸着约有两万两,人吃五谷,总有个头疼脑热,佃农家里支领不开时便要借钱,算起来也有万三五千两。”
明兰吃惊:“这多?!”
“唉……”吴光故作大声叹气,“别也就罢,那些借出款项才要紧!小哪有钱呀,多是上头贵人银钱;况且,细论起来,年前这庄子才赏赐下来,那些拖欠租子也是皇家!”
明兰手指握死紧,咬牙根都发疼,缓过气来,副为难口气:“这事可难办,吴管事也帮想想辙吧……”
吴光心里松,果是妇道人家,年纪轻胆子小,他这几日观察,知道顾廷烨不大管庶务,又极宠这位少年夫人,诸事多有依从;他想到这里,忙殷勤道:“夫人放心,只消有小在日,这些拉里拉杂总能给夫人办妥妥当当!”
明兰咬咬嘴唇,终于把这几日所见所闻以及来龙去脉都说,顾廷烨越听脸色越沉,渐渐不可忍耐,怒不可遏重重拳头捶在炕几上,上头枇杷果齐齐跳跳。
明兰赶紧敞开胳膊拢住想往下窜圆果子,侧头看眼门外,好在谢昂领着亲卫把这几间屋子都围住,不然就这地方,她还怕隔墙有耳。
“……本来也没定主意,直到阿猛他们陆续报来消息,真气极。”明兰把枇杷果颗颗捡回白玉竹梗编小篮里,“不但田租比旁皇庄高出两三成来,姓吴还动辄役使佃农们给他干私活,逢年过节索钱要人,遇上由头还要加租,干庄头们仗势肆意凌|辱人家妻女,真正禽兽不如。区区个管事,竟然不顾天理,盘剥至此,,容不得他!”
“他们说那些事,听着都渗得慌。”明兰丢回最后颗果子,面带不忍,“数九寒冬家人没柴火,只靠几件单衣御寒,小孩子冻病而死有,因为租钱繁重,老人舍不得吃,生生饿死也有;便是如此,有劳力男人
明兰微笑着打发他离开,摊开手掌,俱是指甲痕。
接下来,她也不作声张,依旧继续叫人查点庄务,便是屠虎和公孙猛气极,要去寻吴光等庄头晦气,也叫她拦下来。
又过两日,这日下午,顾廷烨忽回来,换下赘重袍服甲胄,沐浴过后,身着常服坐在炕上轻松惬意端着茶碗:“……兵械归拢,军操整齐,虽不能与当年薄老帅军纪严明相比,也能见人,今日歇息半日,明日皇上就来校阅。”
明兰亲自拿井水湃过果子过来,闻言轻笑道:“这不是面子功夫?皇上若真以为军中事事顺利,要用起兵来,岂不糟糕。”
顾廷烨略略苦笑:“就这几日功夫,们又不会仙术,皇上如何不知底细。”不过新皇头次校阅军事,做门面也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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