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气怒道:“他爱辞就辞,居然拿这个来要挟老娘!”
刘昆家赶紧劝道:“太太可别这说。太太也瞧见,不论王家,还是老爷,太太这后半辈子体面,还得靠大哥儿。如今枫哥儿可日夜苦读呢。倘若大哥儿真拗性子
盛紘坚决心意,重重拍桌,咬牙道:“非要将康王氏关起来不可!”
长柏缓缓松口气。他解父亲远胜于父亲解自己,盛紘在感情上从来左摇右摆,只有实际利益,才能最坚定他决心。
从书房出来,迎着夜晚凉风慢慢走着,不知不觉踱步到母亲院落前,长柏思忖片刻,摇手叫沿路丫鬟婆子噤声,轻轻走到母亲窗前,正要开口叫,忽听里头有低低哭声。
“……好太太,别哭。”刘昆家劝道。
王氏哭道:“不去,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十年哪,还不如索性给把剪子断才好!那个孽障,怀胎十月生他,他也忍心!”
来。何况有心人有意图谋。”
盛紘少年时就发宏愿要光大门楣,倘若将来儿孙有出息,位极人臣,怎能却叫此事拖累?听儿子这话,越想越惊惧。
“不止如此。还有康姨妈,倘她将来以此要挟父亲呢?到时物证人证已不复可查,姨母咬住是母亲下毒,父亲为官声名望,枉顾事实,掩盖真相。”
盛紘拍案大怒:“刁妇岂敢?”
“她连到亲戚家下毒都敢,何事不敢?”
刘昆家轻轻叹口气,“太太还是去罢。大哥儿,也是为着你呀。”
“…这话,怎说…瞧他口心全在寿安堂,全忘他亲娘!没良心兔崽子!”
刘昆家道:“太太你想想,你不是姨太太,可以甩手就走。待老太太好起来,你还要在她跟前服侍呀。以后老太太再怎说,怎做,你就只能千恩万谢受着。所以,还不如狠狠受顿罚。待几年后回来,事情过去久,您也认错,受罚,总能抹平。”
王氏抽泣半天,迟疑道:“…说实话,也觉着见老太太十分难堪;可…若回来后,她还是为难怎办?”
刘昆家笑道:“瞧老太太不是个心硬。何况,只要您受罚,老爷和大哥儿心里就有数。更何况……”她苦笑下,“您若不去,大哥儿可要辞官。”
在长柏看来,康姨妈早就神智不清,歹毒疯狂至不可思议,按照她狂妄逻辑,凡是得罪她人都得吃苦,凡是挡在她路上都要消灭,几年前就该关起来。
“为长远计,就要快刀斩乱麻。到内务府过趟,将来有人提起,父亲就都有底气——祸首已伏法,太太也在家庙忏悔多年,老家众人皆可为证。然后外祖母再拿身契,把姨母身边人清理干净,此事妥帖矣。”
盛紘呆呆看着儿子,心里又欣慰又骄傲。愈看儿子愈像过世老泰山。平素跟锯嘴葫芦似,可旦说起来,又如头头是道,情理俱通,直叫你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虽说跟次子长枫更气味相投,但他最倚重信任还是长子。无论做人为官,论老练精干,两个小都远不如老大,将来自己归老,家族还要靠长子支撑。无论王氏有多少不好,能得这个能干儿子总是大赚。
“是以,父亲决不能让步,这几日定要顶住。”长柏反复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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