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回变乱,人人倒霉,袁姐夫却时来运转。
他在五城兵马司中官职不低,却未受收买,腾安国正考虑着是否该提前除去,谁知袁姐夫因惦记马场生意,告假说要去口外,腾安国乐不可支当即准假。
回家后,忽闻华兰有孕,袁姐夫乐傻,死活不肯离开,便躲在家中陪老婆,结果全程赶上京城动乱——领帮小兄弟,猛然间杀出去,居然立下不小功劳。
同样运气很好还有墨兰
想着,又斜眼去瞄盛紘,心道您拉倒吧,其实您当时心里也乐得很,不过道行高深,比王氏含蓄罢。
时光如箭,转眼团哥儿已能打酱油,盛老爹也两鬓斑白,明兰忽全不记恨,笑得露出两颗白生生牙齿,挥着小手绢送故作威严盛老爹离去。
好罢,这个极品爹虽各种不靠谱,曾为新家庭忘记嫡母,为小三忘记原配,后来又为前程忘记‘真爱’……不过,也用十几年,凑合得。
上午送走爹,下午女儿就来。
袁姐夫亲自护送,尚未显怀华兰婷婷袅袅走进屋来,见明兰就红眼眶,扶着门框哀声道:“你个不省心小冤家,怎这模样,若叫老太太瞧见,还不定多心疼呢!”
,也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这回却弄得这般……手掌贴着腹部,感受那稳健有力胎动,慢吞吞,却很规律,好像八十岁老爷爷在踱步。她笑,“这孩子,将来定是个慢性子。”
崔妈妈没有答话,她盯着明兰肚皮,掰着手指算日子。
其实明兰已至产期,可历年有眼色婆子都说隆起没下去,胎儿还未落入盆骨;请张太医来瞧后,道大约还要七八日,最多十日,十二日也没准——险些叫崔妈妈打出去——尽管他说确是大实话。
(林太医曰:大夫这种生物,从来到世间那日起,每个毛孔都滴着医术和口才。)
产期稍有延迟是正常现象,明兰也不心急,只安安心心歇息养胎,对崔妈妈指令无有不从,努力恢复到吃吃睡睡作息状态。
明兰晃晃,险些歪倒在炕上。这等娇嗔啼哭做派,长姐便是十几岁时也不曾有过,;时适应不良。
自打怀这胎,华兰忽多愁善感起来,见花谢就哽咽,见雏鸟离巢就含泪,风吹起几篇落叶都要伤心阵,偏袁姐夫如今很捧她臭脚,夫妻俩自得肉麻有趣。
“大姐夫不用外头忙?”明兰疑惑。
华兰撅着嘴:“要来瞧你,他不放心,便跟上头告半日假。”
“这档口!京城里哪处不得用人,你…你…”明兰痛心疾首,“你们就可劲儿作吧!”
外头解开戒严后,各路亲朋陆续来探望明兰,顺带瞻仰下那犹带着暗红血迹大门和石阶,头个上门居然是盛老爹!
明兰吓跳,盛紘也吓大跳,自打小女儿进寿安堂,都白白胖胖多少年,乍然副枯黄瘦弱模样,他忍不住道:“当初就说,嫁武官多少不便,到底不如许给文人好,偏你娘乐得忘乎所以,口就应!”
明兰呆呆道:“爹何时说过这话?”她怎从没听说。
盛紘似乎意识到口误,轻咳声,支吾道:“…当初…来给如兰…咳咳,说亲时…”
明兰恍然——是顾廷烨当初来盛家行骗…哦不,提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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