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没料到她认错这样干脆,迟疑会儿,又道:“那你打算如何改过?”
“如何改过?”少商撇撇嘴,“也不用改吧。反正以后女儿应该不大会与她们打交道,再见不几次,点头之交就好。”
堂内众人俱是愣,萧夫人皱眉道:“你此话何意。”
少商早就想就未来问题跟父母摊牌,眼下时机正好,于是她坦然道:“以尹家家世,姁娥阿姊将来必会在都城中嫁个差不多人家。而女儿不是归入乡野,就是嫁入山林读书人家,以后还能见几次面?”
简单来说,她将来夫家,要是葛家那样乡野大户人家,在乡里有钱有权有
萧夫人无语:她都忘自己要说什。
其实,以她行事精干,怎会不防此事。别说她随身那个武婢精通医治外伤,已断言无大碍,送少商回家前又顺道拐去可靠医铺,医者也说痊愈后脸上不会留疤。
至于衣裳之下嘛,阿苎早已来报过。
桑氏低头憋笑,程止白妻子眼——他早就说,有长兄在,侄女哪会吃亏!
萧夫人不去理睬丈夫歪楼,整理情绪后,径直问女儿:“少商,来问你,你今日可知错?”
少商换过身柔软而服帖半旧曲裾,先叫人去通传萧夫人自己马上就过去,然后不慌不忙抬步过去。走到半道上,她想想,又叫莲房去找几个兄长求救,叫她不妨把情况说严重些——万怼出火来,可得把救火队预备好。
走到九骓堂,只见程始夫妇高坐上首,程止和桑氏坐在旁,各人神色不。
萧夫人肃穆屏气,摆明要跟你‘好好理论’神情,桑氏打趣朝她笑笑,使个‘来救你’眼色,少商心里大为感动。
程止强忍哈气,他原本就要午睡,谁知妻子定要过来看母女斗法,他只好跟着。
只有程始见少商,虽早知发生何事,但依旧失声大叫:“嫋嫋,不是说只是打闹吗,那姓尹居然把你打成这样!儿,你痛不痛……”
“……都被打成这样,你还要问她错?”
“女儿知错。”
程始和少商同时出口,然后父女俩互瞪。
萧夫人头痛很,用力将丈夫推远些,示意他闭嘴,才道:“好,少商,那你来说,你错在何处?”
少商抬头挺胸道:“不论人家怎样羞辱刻薄女儿,女儿都不该出手打人。阿父阿母放心,以后除非还手,不然女儿不会再跟人打架。”
程太公艳惊四野,作为长子自己偏偏半分都没遗传到,天晓得他幼时多遗憾,好容易有个美貌孩子,他容易吗?姓尹居然还来搞破坏,莫非是嫉妒?!
萧夫人原本屏口严肃正直气,听这话噗就破功,她无奈扭头看程始:“尹家娘子也被打伤,你别只顾着自家孩儿!”
程始疑惑:“尹家小女娘脸也被打成这样?”他指着少商肿如猪头脸。
萧夫人噎,半晌才道:“她,她伤在其他地方。”
“小女娘打架,花拳绣腿出不重伤,是能打断肋骨还是断手断脚呀,还有比脸更要紧吗?!”程始大掌拍着案几,痛心疾首,“嫋嫋还没人家呢!这脸要是好不,跟姓尹没完!”于是堂内只闻程始大声咆哮,而且听起来还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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