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南窗侧旁摆放张巨大案几,足有两张条桌拼起来那大,上头横七竖八堆着大大小小好几把刻刀,另数把雕锥,锉刀,磨石,墨斗,细笔,还有许多金石竹木之物——想来这就是梁尚工作台。
“就是那儿!”梁侗指着靠西那面墙,地板和与裹绒墙面还残留着成片黑红色血渍,“们冲进来时,尚叔父就垂头靠在墙边,双膝屈起,身上直直插着柄短刀…呃,也可能是匕首,叔母瘫坐在地上,惊颤不能言语。”
“……就这简单。”少商听完后,时摸不清头脑,“是不是曲夫人送古籍时与梁公子发生争执,然后失手错杀?”
梁侗苦笑道:“并非如此。昨日事情刚闹起来时,老夫人差点要生吃叔母……”
梁遐冷哼声:“母子连心,目睹兄长惨死,家母神魂欲
好!”袁慎面色不善,“将昨日情形细细说来。”
梁侗连忙遵命,缓缓说来——
梁州牧十分注重族中子弟栽培,所以特意设立这间家塾,让梁氏孩儿及亲属人家子弟来读书,还请来有才学儒生教课,笔墨膳食律免费。
“那梁尚公子不来读书?”少商其实没有意思带上梁遐,但梁遐依旧在旁轻哼声。
梁侗尴尬道:“尚叔父喜爱金石镂刻之术,而遐堂叔……弓马娴熟。”
得,个艺术家,个武夫,还是没怎听说名声武夫。难怪梁州牧忧心如焚,适才席间看凌不疑和袁慎目光又爱又羡——别人家园子里大白菜怎都长硕大肥壮,明明这两棵都是缺爹少娘没怎施肥锄草,都累die家中子弟还是没几个成器,这是为什呀!好想掘颗栽到自家后院去啊!
梁侗继续道:“等辰时三刻陆续到家塾,那时书庐就门窗紧闭,并不知里面有没有人。尚叔父平时不爱交际,尤其雕刻时更不许人走近,们不敢去打扰。直至中午巳时末,叔母来书庐送午膳,们才知道尚叔父大清早就进书庐。后来们去后间用午膳,谁知没多久,书庐传来阵哗啦啦巨大响动,仿佛是什倒在地上,于是们都跑出来,正看见叔母低着头从书庐里奔出,沿着门前小径跑走。”
“用过午饭后,等继续读书,大约是申时二三刻,叔母又来,她身后还有两名家丁用竹竿扛口漆木大箱子。路过家塾时,叔母还与们夫子聊两句,说是之前为叔父收罗篆刻古籍送来,现在给叔父送去……没过多久,们听见书庐里叔母发出凄厉惊呼。们纷纷赶过去,只见叔父已背靠墙面,满身淌血,肚腹之间插着把匕首!旁高几上梅瓶都被打翻,水洒叔父头脸。”
说话间,众人来到书庐。自从事发后,纪老头就派人看管此处,等闲不许进出。踏进里间,股阴寒难闻气味扑来,很有几分阴间地府味道。
书庐十分开阔,个角落被隔成净房,另头隔出间可供休憩卧房,里面还放有铺盖被褥,其余便是些简单家什,地上还口空大木箱子。比较醒目是两座高至屋顶书架——说是书架,其实上面放多是金木原石,雕刻好成品,或半成品。其中座书架已倒在地上,上面东西都摔砸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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