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今日身英姿飒爽骑装,更显得利落俏丽。她淡淡道:“阿父教导过,人这辈子,可以蠢笨可以怯懦,但定要会看人。当初看你抱着肖世子头颅瑟瑟发抖时,就知道你性情——何况,就算你说错,不过是白饶叔伯故旧份人情罢。”
少商抗辩道:“谁瑟瑟发抖,只是怕血迹弄脏新衣裳!”现在想起那犹带温热头颅她还要做噩梦呢,想想自己真是不计前嫌好人。
何昭君笑笑,也不去反驳。这时前边传来阵男子哭声,两女侧头去看,只见楼经大伯带着几个儿子正跪在太子跟前又哭又说。
少商扁扁嘴道:“怎没见大夫人,在马车里。”
何昭君讥讽笑:“你还不知道吧,不过也没几人知道,前几日大伯父将大伯母休。”
楼犇案最大后遗症恐怕就是太子在朝中文臣势力受到巨大打击。
原本楼太仆隐隐是拥护太子文臣势力首领,如今他这系倒台,太子犹如去边臂膀。自案发后,太子直闷闷不乐,这日少商要去给楼家众人送行,他也跟着去。
本来凌不疑也想去,少商委婉劝他还是不要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凌不疑也不和她争辩,扭头就随太子道出现在城外十里亭前。
少商无奈问太子:“殿下,您知道这桩案子是谁主审吧,现在楼家死死散散流放流放,您还把他带来送行,是怕楼家人伤心还不够!”
太子尴尬道:“子晟说,他是对事不对人,楼家上下深明大义,定不会介怀。”
“什?!”少商惊。
何昭君道:“二兄临终前那些话传出来。他虽闯下大祸,但毕竟是楼家这辈最出挑子弟。族中叔伯要找大伯父理论,问他是不是真阻拦二兄前程,才酿成大祸。然后大伯父就休大伯母,罪名是‘不悌不贤,离间骨肉’,两日前已将她遣送回娘家。”
少商心中鄙夷:“大夫人都把年纪,此时休回娘家,难道还能改嫁?啧啧……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说完这话,少商目光触及不远处在和凌不疑说话楼垚,也不知凌不疑又忽悠少年些什,只见楼垚感动热泪盈眶,只差对旗宣誓。她又赶紧道,“不过阿垚不是这种人,他是能共患难同富贵!”
“知道。”何昭君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目光顺过去
少商简直无力吐槽:“他说您就信啊!”——都把人全家给兜底翻,还让人家理解他,跟凌不疑相比谋财害命都很讲道理!
太子温和反击:“原先你也对楼犇犯案事将信将疑,后来听母后说子晟从小到大就没做过没把握事,你不也急匆匆去找安成县主。”
少商:……咱们就不要互相伤害好吗。
少商本想对刚刚丧兄又即将远行赴任楼垚慰勉番,不过有凌不疑在旁虎视眈眈,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何昭君道别。两人本没什交情,不过前些日子事急从权合作过下下,此时少商对着何昭君也不知该说什好。
“……那日那唐突去找你,没想到说你就信,还立刻去找故旧叔伯搬救兵,还当要费去番唇舌呢,真是没想到你这信。”她没话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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