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太子心绪低落，便邀请凌不疑和少商共乘。
少商
直没找到机会和楼垚说句话，心情也不怎
样，喃喃道：“想想也有趣，楼家曾经最籍籍无名
幼子，何家曾经最刁蛮任性幺女，如今却要挑大梁
，真是人生如戏啊。”
“谁说不是。”太子感慨道。
“太
“
亦如是以为。”何昭君满意笑。她等就是这句话，楼经既然能挡住楼犇前程，等他起复后难道不会阻碍楼垚。
少商隐隐觉得何昭君和以往有些不同，试探道：“此去任上，必有诸多难处，你……”
“不必说。”何昭君干脆道，“已经向几位曾经远任过叔伯打听好，医药星卜吃喝睡住侍卫辎重，该备都备下，时采买不到叔伯们也都先送来。君舅虽要不日流放，但他多年外任，应人手书册都齐全，过阵子君舅就会让他用多年老幕僚都给阿垚送来。”
少商看她目光清澈坦白，并无半分阴翳之意，反倒精神抖擞，暗暗称奇。
何昭君看向远方覆盖着白雪官道，再不复当年娇蛮任性小女孩模样。只听她沉稳道：“生于富贵安耽，少时无论闯什货都有阿父兄长为兜着，本以为此生无忧，谁知父兄却尽皆战死；后来又嫁到楼家这样殷实稳健大家族，谁知朝事败，弄到这般田地。算是看明白，靠天靠地不如靠己，没准……”她笑满心舒畅，“这样还更痛快呢！”
看看丈夫，笑道，“你放心，阿垚既没有怨恨凌大人，也没有颓唐不振。他心中自有杆秤，知道自己二兄所为实在不堪，哪怕不是凌大人揭发，也不能见容于天地人心。”
少商既欣慰又伤怀，叹道：“阿垚就是这样光明磊落，大道直行人。”
那边，太子已将楼经扶起来，似乎在劝慰。
少商不满：切，滥好人！
何昭君冷笑道：“家这位大伯心思倒转快，这就打起新主意来。”
顿顿，她压低声音：“阿父没把何家与幼弟托付给继母，也没托给旁支叔伯，他托付给。都不知道，原来在阿父心中居然是能担当起事情。”
少商莫名感动。有时候，爱与信任蕴含着难以想象力量，给予孩子面对生勇气。
临到分别时，太子见何昭君矫健飞身上马，如同只轻快燕子，不由得眼眶发热，他犹记得这是身经百战何将军独特上马姿势。
何昭君昂然坐于马上，目光自信而坚强，对少商道：“来日相逢，请你饮酒吃肉！”
少商欣然允诺。
“什新主意？”少商问。
何昭君道：“根子明明坏在大伯父身上，可如今遭流放却是君舅和阿垚亲兄弟们，若不是陛下勒令他们闭门思过，他还想让阿垚带他几个儿子道赴任呢。”
“他也厚起这个脸皮？！”少商有些气愤。
“自然厚起。”何昭君讥诮道，“二兄自戕后第二日他就来找阿垚哭顿，满口推脱自己过错。如今看来他是将宝都压在太子殿下身上，就算陛下不待见他，等将来殿下登基，没准就能起复！”
“别做梦！”少商冷着脸，“和凌大人都还没死呢，让他起复是给自己找仇家！”从今天起她就要在滥好人太子跟前开启谗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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