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侯恍然大悟,随即道:“所以君华才躲在乡野不肯回来,她是想多等几年,等子晟模样差别大些再回来,谁知才年多就被找到!她也不是真要杀淳于氏,而是要将事情闹不可收拾,然后借机与凌益绝婚,这样凌益见不着儿子……”
丁大人冷笑道:“崔侯不要自以为是,陛下与霍翀将军何等情意
吴大将军道:“虽也是景阩郡出来,可与霍翀谈不上交好。盖因脾气,bao躁,爱杀人斗殴,他老要数落,是以不爱和他亲近。”
丁大人几个脸色渐渐好起来。
“但是……”吴大将军接着道,“当年镇守那座孤城,谁都知道是九死生,本来该去,可担忧老母无人奉养,就这迟疑半日,就听说霍翀领命走。这些年来,常想,倘若当初去人是,那些同僚们见死,是会关照老母孩儿,还是踩上脚呢。”
殿内再度安静,无人敢接话。
大越侯皱眉道:“胡说,你是打先锋性子,哪里能守城。”
,他是阿狰。”皇帝缓缓放下手掌,露出满是泪痕苍老面孔,“阿狰比阿狸大两个月。阿狰生下来就活蹦乱跳,见人就笑。可是阿狸却体弱细瘦,于是君华硬是要走阿狰名字,凌不疑,霍不疑…呵呵,呵呵…”
见此情状,虞侯等人已是心里有数,而那几个直替凌益说话臣子则是惊。
少商静静擦去泪水,心想,原来他叫阿狰——狰是种上古奇兽,可怖而勇猛。
那位白面丁大人看情况不对,连忙道:“陛下先不要断定此事,自来甥舅相像,凌不疑生酷似霍翀将军也没什奇怪……”
“可若他真是霍翀之子呢?”虞侯打断他。
吴大将军不阴不阳道:“爱打先锋,你是读书人,老虞只有嘴管用。可总有旁人能守城啊,怎当时不见人自告奋勇啊。”
那几个替凌家说话武将都不响。虞侯扯动嘴角:“看来你是长进,知道迂回说话。”
白面孔丁大人有些撑不住,额头出层汗涔涔油光,对着皇帝高声道:“陛下,请再听臣言!兹事体大,切不可轻率断定凌不疑是哪家子息啊!难道凌侯连自己儿子都不认得,这多年来从未听凌侯有过半点疑问啊……”
“大人适才不是说‘自来甥舅相像’,说不定凌侯之子阿狸长也像霍翀将军,是以相差两个月外兄弟俩本就有七八分相似呢?”少商细声细气道。
丁大人冷不防被拿住话柄,怒道:“再相似,凌侯总不会连自己儿子都分不出来!”
吴大将军接上道:“是呀,英烈之子,就这白白死?”
汝阳王世子抱着脑袋,哀弱道:“你们二位大人也与凌氏有姻亲之谊啊,怎不替凌家说话……”
虞侯摸摸鼻子,微笑道:“与那位族弟并不熟,他女儿见都没见过。老吴你来说,娶凌家女儿可是你亲堂弟。”
“算吧。”吴大将军不无嘲弄,“年幼家贫时,没见有过亲戚来接济,那会儿还以为亲戚早死光呢。待混出些名堂,亲戚倒窝窝来寻。都稀奇,莫非人飞黄腾达,亲戚也会跟着多起来。”
大司空蔡允与两位越侯哈哈大笑,那位丁大人面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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