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儿话还没说完,皇帝忽然出声打断,众臣或惊或喜或慌张望向他。皇帝手揉着太阳穴,另手朝下面摆摆:“你们先别说话,让朕想想。”
于是无人敢出声,殿内落针可闻。
过不知多久,皇帝抬起头来,问吴大将军道:“你记不记得,霍翀兄长身上有个胎记?”
吴大将军有些尴尬:“陛下,臣适才说过,臣与霍将军不亲近。”
然后皇帝去看崔侯,崔祐也为难道:“霍翀兄长比臣大好几岁,臣在河滩上嬉戏时霍家兄长都要娶妻。再说,霍兄长那讲究衣冠整齐,礼节周到,从来不肯袒胸露背,谁也不知道啊……”
另人道:“既然凌氏家人都在旬阳山中躲避,两家孩儿又是如何调换呢?”
“总之,这件事疑虑重重,臣请陛下慎查!”
少商觉得自己手脚有些发寒,眼前模糊,触觉都有些迟钝。她没力气做戏,努力提高声音道:“陛下!”
皇帝似乎在思索什,满脸沉思之状,听见呼唤才醒过神来。
少商含泪叩首,才道:“陛下,妾身今日终于明白子晟大人苦衷。”她目光慢慢划过殿内众人。
,霍夫人为何要躲藏几年,直接将原委告知陛下便是,难道陛下会不为她做主?!若凌益真害死霍翀,百个凌氏也被族诛!”
崔祐时语塞。
“——因为,霍夫人担忧没人相信她话。”今夜吵闹至今,大越侯第次开口说话,众人皆去看他。
他重复遍,“因为霍夫人以为没有人相信她——那回臣妹遇险,陛下曾说过,此生再不相信霍夫人话——是以,霍夫人打算自己搜寻凌侯通敌证据。”
少商痛苦闭闭眼睛。
皇帝眼光再转,虞侯和两位越侯立刻表示‘们是隔壁县’。
“——慢着慢着。”汝阳王世子脸冥思苦想,忽拍脑袋,高声道,“记起来。霍翀确有个胎记,就在他
“时过境迁,子晟大人非但对凌侯通敌之事没有证据,甚至连自己是何人之子都无法证明!凌侯死,那叫死无对证;可若是凌侯活着,他依旧咬死子晟大人是他儿子——儿子又怎能弑父呢!”
“妾身终于明白,子晟大人确是走投无路,昨夜才行此下策。”
听到这里,三皇子总算听明白来龙去脉,心中难受连连捶腿。崔侯痛哭道:“子晟,可怜孩儿啊……!”
沉默许久纪遵忽起身道:“陛下,凌不疑究竟是何人之子尚且无法断言,可是哪怕有个万呢!万他是霍……”
“朕有法子证明。”
——天底下没有那多料事如神,更多只是阴差阳错,霍夫人不是个聪明人,她只是做她以为最好决定。
丁大人眼神动,冷声道:“虽在饶县,可也听说过霍夫人自幼爱扯谎。当年光是诬陷越娘娘流言蜚语,就何止星半点!霍家殉城时,凌不疑才五六岁,倘若霍夫人因为恼恨凌侯见异思迁,日日对幼儿扯谎,而凌不疑信以为真呢?”
众人仔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崔侯大怒,高喊道:“子晟明明是霍翀之子,报仇雪恨天经地义!”
丁大人不退不让:“若凌不疑被霍夫人欺瞒以为自己是霍翀之子,实则为凌氏子,那他还是犯弑父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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